煜亲王府此刻无比平静,后宫内却还是一片乌烟瘴气,特别的栖凤宫内。
皇后被气得脑仁一阵阵的刺疼,用手按着太阳穴,看着硬着脖子站在下手的魏王,压着怒火问:“本宫再问你一次,是谁让你去临水阁的!”
“母后纵使再问千百遍,事实就是事实,是儿臣去散酒气,鬼使神差走进去的。”魏王坚定不移的回答。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抓起茶杯就要向这个不成器的砸去,可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到底下不去手,只能往地上砸。
“你鬼迷心窍了!你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候!谁做的事,所有人心知肚明,你还死保着她!你要不要前程了!母后为你筹谋这么多,你就如此糟蹋!”
魏王自知对不住皇后,可让他为了前程把罪都推给余清欢,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儿臣的确只是一时糊涂了,刘院正也没查出问题来,都是意外,母后为何一定要怪罪在清欢身上,她何罪之有?父皇心知我的品性,不会因为这事怪罪,至于那汤家老二,儿臣负责就是,三表妹那,母后就别想了,没有此事,儿臣也不愿娶。”
“你……”皇后心脏抽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皇后气得不轻,魏王觉得自己再说下去恐会把母后气出个好歹了,直接起身告辞。
“事已至此,母后莫再气恼了,那事,父皇本也没定,是不是儿臣也未可知,自听圣意就是了。”
说完,魏王转身就走。
皇后也不留,看到这不成器的她现在都喘不上来气。
她不明白,自己如此悉心教养,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儿子来。
可偏偏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就是块烂泥,她也得扶上墙!
“娘娘消消气,殿下有些话还是对的,事已至此,皇上恐已然有了决断,再说旁的也是无济于事了,何况此事说大也不大,不过就是拖一阵子,等殿下回过味来,自然就好了。”
若菊姑姑重新端上一杯茶放在桌上,走到皇后身后,抬手为她轻柔的按摩太阳穴。
皇后冷哼一声,不说话。
她清楚,秦儿的婚事不会如他所愿。
临水阁的事是余清欢的手笔,可光靠她那点本事,做不到这般天衣无缝。
肃烨帝不愿慕容家紧密,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只是本以为是余清欢,她早就有所准备了,大不了两人一起娶了。
没曾想,封衍一番动静,打乱了一切,正好给了肃烨帝可乘之机。
再想到封衍这次毒发比以往轻松,且唐映莞已经有了祛毒的方法,若是封衍的毒能解,那……
“淑妃那可有动静?”
“没有,淑妃娘娘自昨日后就一直待在自己宫中,未出门半步,宣王今日一早就出宫了。”
那事若是落不到秦儿身上,如今拿得出手的成年王爷就只有宣王了。
皇后盘算了一遭,推开若菊的手。“传信给哥哥,让他力荐封衍做这次迎接的主理。”
若菊一惊,不明的问:“娘娘为何?您与慕容大人花了这般大的力气,好不容易皇上对殿下有意了,怎么这时候却推给煜亲王?如此岂不是助煜亲王一力?”
皇后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示意若菊去做。
若菊明白自己想不明白那就不必明白了,领命退了出去。
皇后端起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盖拂着,眼底粹着一许狠戾。
……
唐映莞并不知晓宫中朝堂的事,她只知晓封衍这十多天来都早出晚归。
明明就挂了一个闲职,却大过年的忙得跟什么似的,怕不是故意不愿和她待在一处。
对此,她也就是在心里骂了封衍小心眼,神经病,躁郁症一顿后就懒得去听关于他的事了。
毕竟得了几万两学费的她现在也是忙着大采购呢。
她之前就想过要装修自己这个破败不堪的院子,只是当时想着最多住个半年,银子还要留着日后购置新房子,所以就只是简单的买了衣被这些用得上的。
可现在,她少则几年,多则一辈子可能都走不了,那就不能再凑合下去了。
所以,趁着这段相对安全的时间,她每天都悄悄带着莲心走街串巷,选买装修用品。
之所以选莲心而不是卫嬷嬷,一则是因为卫嬷嬷是太后的人,二则是莲心更容易装扮成个少年。
至于她,倒是不必那么麻烦的男扮女装,只需要褪去她那臃肿的袄衣,摘掉面纱,整个京中,没一个人会把她和肥得如猪的煜亲王妃联系在一起。
“王……小姐,咱们还要逛吗?”莲心可怜巴巴的望着唐映莞,走了三条街了,她这腿都快要断了。
别说莲心了,唐映莞自己也有点吃不消了。
转头寻了一家酒楼,招手就往里走。“走,带你吃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