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辉正欲走,被小郡王一句话给扯在了原地。
他虽比封衍还要大三岁,可到底和小郡王是同辈,若是封衍开口压他对唐映莞行礼,那可说是刻意施压,色欲熏心,反正不会叫封衍讨道好处。
可现下小郡王左一个舅母,又一个舅母的喊着,再扯住他,那就是把他赶鸭子上架了。
毕竟小郡王可是太后心尖尖上的人,他都认了礼数,同辈的,谁敢不认?
耳边风吹到太后那去,于情于理都会判个不尊长辈的罪。
这等日子,谁也不敢惹霉头。
封子辉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肯定是封衍刻意安排的阴招,保他这肥猪王妃。
只是他不明白,小郡王不是一向和余清欢交好,恨死这死猪了吗,怎么肯低头?
“怎么?莫非子辉表哥这一把年纪了也和一些不懂礼数的人一样不认舅母?舅母可是皇上舅舅赐的婚啊,若是不认,那岂不是……”小郡王惊恐的捂着嘴,后退一步远离封子辉,好像下一刻封子辉就要因为藐视皇上被处罪一样。
封子辉脸色如调色盘般疯狂变化,双眸更是压不住的迸发狠戾之色,可他万不敢对小郡王如何。
那话虽打脸,可谁叫小郡王年幼呢,哪有快三十的人与十几岁的孩子计较的。
何况计较了,岂不是就承认了他藐视皇命。
哪怕再不甘,也只能抬手一礼,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见过十六皇婶。”
“若不是听见小郡王唤你表哥,我还以为是与我爹同辈的呢,瞧着有肾虚之相,改日来府上,皇婶为你调治调治。”
这话一出,小郡王连忙低下头,可肩膀的抖动却是藏不住的。
其他人也是纷纷掩笑,眼神疯狂交换嘲笑奚落之意。
唐映莞并不知她这话恰恰刺中了封子辉的痛处,京中上下无人不知他风流成性,府中妻妾成群,但除了早些年得了几个女儿外,至今后院再无动静。
如今谁不知唐映莞医术超凡,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等于给这事定了答案了。
“你……”
没给封子辉开口的机会,唐映莞挽上封衍的手就先一步撒娇道:“王爷,这里风好大啊,吹得我头疼,再吹下去只怕要得风寒了。”
瞧着她眨巴着眼一副娇滴滴的样,封衍心知肚明她是顺杆爬,转手就揽过她的腰就走。
好一副郎情妾意,独留封子辉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
“世子,王爷让您速去腾龙殿。”侍从硬着头皮上前低声传话。
封子辉刮了其一眼,又转眼看向唐映莞和封衍消失的宫门,心里暗道:“给本世子等着!”
一甩袖,顶着那些神色各异的眼神快步入宫。
而当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封子辉身上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另一处马车旁同样脸色不好的余清欢。
她是和小郡王前后脚进门的,马车里就听到小郡王喊舅母。
诧异的撩开车帘,见到小郡王与唐映莞亲近,看到那一身锦红,再看到封衍对其的处处维护和那亲密的举动,她手里的帕子都搅得发出织布破裂的声音。
他明明说锦红财浮于面,却花大价钱买给唐映莞!
小郡王明明说只认她这个未来舅母,说无论如何都瞧不上唐映莞那等不折手段之人。
不过才短短一月,竟都变了!
“小姐,魏王殿下还在等您。”锁玉小声的提醒。
余清欢这才回过神来,想着今日的大计,匆忙收拾情绪,压着那怨嫉快步往另一条宫道走。
……
“胖子,你刚刚那句话真是神来一笔,封子辉那脸比锅底都黑,不出一日,定人人都会认定是他肾亏才生不出儿子。”
想着刚刚封子辉气得浑身都要燃起来却又连个屁都没得放,小郡王就高兴得不行,一路上肚子都笑疼了。
“我说的是实话,他的确肾虚,至于生不出孩子,或许还有旁的问题。”
她刚刚的确是真诚提醒的。
那封子辉面色萎黄,性子暴躁,但有时会有神情呆滞,且他身上除了血腥味还有一丝尿骚气,显然是因尿频尿急来不及沾染在了裤子上了些。
综合下来,不用检查就能断定他必然肾虚。
小郡王听得发愣,没想到唐映莞说的竟然不是瞎话,那岂不是……
“那就更好了!不枉我叫你那声舅母,这些值得了!”
“那人好歹是你表哥,怎么得罪你了,叫你这般深恶痛绝的。”小郡王虽傲娇,但却是心善的,即使对原主再不喜也没有过多恶语相向,第一次见对人这般幸灾乐祸。
“他算哪门子的表哥,一家子卑鄙小人,他爹恭亲王本事不大,野心不小,一心想要舅舅手中兵权,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阴招,我怀疑舅舅的可能就是……”
“子安。”封衍沉声低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