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城西别院每一处角落。
南阳王妃无力的被周妈妈从房内搀扶出来,坐在廊下,久久难以回神。
姚氏迎上前,虽不清楚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南阳王妃这没了魂的样子就大概知晓是按着唐映莞所说的做了。
“姐姐看开些,不管如何保住命最要紧,这事封了口,日后给放儿娶个好拿捏的媳妇,假孕抱一个来,也能瞒天过海。”
听到姚氏前面的话,南阳王妃本怒从心起,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可听到她后面出的主意,一下就冷静了。
无论如何,现在封锁消息最重要。
“里面的大夫,还有知晓放儿病了的小厮丫鬟都一并带出去。”南阳王妃一边对周妈妈吩咐着,一边手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记得做干净些。”
吩咐才落地,还没等周妈妈行动,姚氏进一步说准备好的话,另一个婆子就神色慌乱的跑了过来。
喘了几口气,才压低声音急禀:“王妃,那…那死了的小厮在抬…抬去乱葬岗的路上忽……忽然活了,跑…跑了。”
“你说什么?”南阳王妃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那小厮…死而复生,跑了,跑得比兔子都还快,一点不像有病的样。”
南阳王妃狠厉的看向周妈妈,周妈妈吓得连忙跪道:“先前那小厮的确出了煜亲王府就断气了,回来的路上都凉透了,大夫也看过了……”
啪!
周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响亮的一巴掌就在姚氏的脸上炸开。
没来得及回神,又是一脚踹在腹部,将姚氏踹倒在地。
“你养出的烂心毒胚子!她是故意谋害我儿!她明明有办法救,她故意要叫我儿断子绝孙!是不是你这个庶出的贱婢指使的!啊!”
知晓南阳王妃的脾气,姚氏顾不得疼痛就忙从地上爬起来求饶:“姐姐冤枉啊,你今日也看到那丫头是个不服管教的,哪里能听我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害放儿呢,这事许是有误会,那小厮与放儿本就不是同种病,可能是自己好的也未可知啊。”
“放屁!肯定是那贱蹄子!肯定是!”南阳王妃浑身迸发杀意,转身就要往外奔。
周妈妈连忙抱住她的腿劝:“王妃冷静,此事没有证据,那煜亲王妃好似已经猜到什么了,大公子那边也一直盯着,万一闹起来将世子的事给捅了出去那就真全完了了啊。”
南阳王妃的脚顿觉千斤重,咬牙切齿,急而重的呼吸了十来息,终是只能转头阴狠的警示姚氏:“管住你的嘴!”
姚氏连连点头,忙不迭的爬起来退出了院子。
丫鬟白杏一直候车马院,见姚氏脸肿的老高走来,连忙上前搀扶,小声的抱不平:“南阳王妃又打您了?您都是相爷夫人了,又不是过去的五小姐,她怎能还随意打骂。”
“她也打不了几日了。”姚氏一改之前的伏低,不屑的冷撇了内院一眼。
白杏不明白为何姚氏被打得这般重却还好似心情并不差的样子。
姚氏的确心情不错,因为,她翻身的日子来了。
南阳王妃在姚家受重视,一来是因为她是嫡女,二来便是坐在王妃的位子上,还有个儿子,可如今慕容放成了太监,南阳王妃年纪大了也生不出了,自然就是一颗弃子了。
而她的景儿,只是有心疾而已,何况,她还有女儿,也是堪用的。
只要她借这个机会把唐映莞的命献出去,她父亲定会扶持她的孩子,那嫁妆不必还了,汤右相也不敢再有歪心思。
一箭三雕,光想想她现在恨不得喝几杯冷酒,好好快活快活。
不过,先得乘热打铁。
姚氏登上马车,小声吩咐白杏:“去姚家,快。”
……
姚氏的马车从别院奔袭而出的同时,对面三层高的酒楼上层洛江也推开了门。
“王爷,那小厮已经登上南下的船了,这是王妃的针。”洛江将从小厮伸手取下来的注射器送放在封衍身侧的矮几上,偷偷抬眼瞄他的神色。
封衍瞧着那小小的注射器,脑海里就浮现起唐映莞那谄媚却不真诚的狐狸模样。
这扫把星是越来越会使唤他了,以前还会知会一声,如今直接捅了娄子等他收拾。
若非看在那小厮的确受罪,他才不帮她。
“王爷您说,王妃是菩萨心肠呢,还是恶鬼心肠呢,这为了小厮不惜得罪南阳王妃,可却给慕容世子出那么一个生不如死的主意,您是没听见,那惨叫声,实在是听着就觉得钻心。”
回想起那声音,洛江就觉得裆下生疼,不由得夹紧了紧,心里对唐映莞也添了些许恐惧。
“自作孽,不可活,与她何干。”封衍冷夷着将那注射器用纸卷好收入袖中。
“王爷!您这是在维护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