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莞原以为那些调色盘一样的衣服已经是底线了,没想到居然是天花板。
剩下的箱子里都是些锅碗瓢盆,还都是残破不堪,甚至有些都发霉包浆了,扔出去乞丐都不会捡。
堂堂右相嫡女,出嫁竟然带这些东西做嫁妆,被封衍那个暴力狂看到定然以为她那个便宜爹是借此羞辱他,到时候又要把气往她身上撒了。
不对。
古代女子出嫁都是有嫁妆单子的,封衍应该看过了,若是知晓是这些东西能不找汤家麻烦?
在巷子里翻了翻,果然,从一堆破烂的瓷瓶里找出了一个册子。
打开一瞧,好家伙,写得那叫一个金碧辉煌。
只是没有一样和她这里的东西对得上的。
“王府人多繁杂,你孤身带着这么多嫁妆去只怕守不住,待你在王府站稳脚跟,娘再将这些给你都送去。”
声音和相匹配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浮起,唐映莞这才知晓,原来蠢出奇迹的原主被人狠狠摆了一道。
“汤映莞!你给本王滚出来!”
怒火才上心头,外面就传来了封衍要吃人的咆哮声,吓得唐映莞一哆嗦,忙不迭的把箱子赶紧关上,心虚的转过身。
这一转身,更是吓得不轻。
这冲进来的人是谁?
穿着的衣裳倒是封衍出门前的,发髻和发冠也是,只是这脸,和封衍那张俊痞又硬朗的脸好像没有一点关系。
整张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密密麻麻的布着红点和风团,但一双鹰眼和里面翻涌的杀意告诉她,这是那个暴力分子。
而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唐映莞心里暗暗有些心虚不安,但脸上还是一副茫然惊讶的样子。
“你还要同本王装?”封衍身形一闪,伸手就掐住了唐映莞的脖子,阴狠的逼问:“说!你给本王下了什么药?”
“咳咳咳!你答应过,不再随意打我的。”唐映莞拍打着封衍的手,见他没有丝毫的松动,自知理亏,只能软下语气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给小郡王用的药沾在手上了,我哪里知晓你对青霉素过敏啊,这真是意外,意外。”
苍天可见,这次真是意外。
她就是想出口气,谁能想到就那么手上沾的一点青霉素都能让封衍有这样严重的过敏反应呢。
要怪只能怪他娇气,太容易过敏。
但面对他凶狠的眼神和随时都能拧断自己脖子的大手,她是不敢说的,只能承诺道:“你放开我,我给你治好就是了,保管你俊俏如初,不耽误勾搭良家妇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厌恶的松开手,封衍进入屋内,坐在太师椅上冷问:“要多久?”
鬼知道他忍痒忍得多艰难,浑身上下似有千万只蚂蚁不停的爬,脑袋发沉,就连呼吸好像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很快,半个时辰就好。”
唐映莞说着转身就将手伸进刚刚没来得及关上的一个箱子里,假作从里取出药箱,理所应当的再盖上。
带着药箱走到封衍身边,拿出地塞米松注射液,自然而熟练的伸手去扯他的衣领。
封衍警惕的一把抓住她的小胖爪,厌烦的问:“你要做什么?”
瞧着他大姑娘防色狼一样的神色,唐映莞真是拳头都硬了。
但回想起来,原主的确是无时无刻都想要和封衍贴在一起,也经常咸猪手,封衍如此提防也情有可原。
只能在心里暗骂原主没出息,忍着性子解释道:“这药得从臂膀扎入,隔着衣衫我看不准,放心,除了治疗外我不会碰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封衍满脸都写着不信二字。
“我都说了不会碰你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么扭扭捏捏,再说了,我们早就滚过床铺了,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唐映莞没能压住火气,但见封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到底还是怂了,转言道:“你现在应该已经觉得呼吸不畅了吧,再耽误下去可是有性命之忧的,到时候你别怪是我不给你治啊。”
封衍确实呼吸越发艰难起来,想着外面的事也的确没时间和唐映莞多耽搁,松开手,扯开衣领,露出大半胸膛和肩膀。
“你若这药没有作用,或对本王有所意图,本王定撬了你的天灵盖给狗啃。”
知道这暴力狂言出必行,唐映莞觉得脑壳有点发凉,但手脚依旧麻利。
找准位置,消毒,扎针,推药,拔针,创可贴,一气呵成。
直起身,视线顺势瞟过封衍的胸膛。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是真的不错,胸肌结实,使得锁骨的线条更加的好看,缝隙下隐隐能看到腹肌的轮廓,六块分部得很均匀。
还没多看两眼,衣服就一下子全遮掉了,只有一记眼刀飞过来。
唐映菀尴尬的别过头,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