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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岔开话题,“我一路看,你们这里的经济作物不少。”
沈延之挠挠头,“我们这以前主要靠经济林,现在都出门打工了,有收成还回来。”
“那你们来回奔波,还是比较辛苦的。”
“辛苦是辛苦,但在农村,特别是我们山区就这个样子。”
“我看这里的板栗树不少,长得也好。”
“都是几十年前栽的了,我们这里栗树、茶树栽下去基本上都不管,现在都卖不上价钱。沈棠从外面带回的炒栗子,味道真不错,她讲是迁西的,不晓得怎么回事,味道就是好。”
“那里土壤偏酸性的,适合栗树生长的元素比较多。”
“原来是这个原因。”
“嗯,靠人力很难改变,成本太高。”
这时,姜妙源也把早点买回来,一边摆一边道,“领导喝点酒吧。”
沈延之热情答道,“肯定喝点。”
“不喝了,不喝了,我开车。”
“这有什么要紧的,我们这农村又没有交警查。”
季燕然陪笑,“这是规矩,要按规矩来的。”
“不要紧,不要紧的,喝一点,光吃菜像什么呢。”沈延之拿来一盒酒上手拆,“喝一点,喝一点。”
姜妙源也劝,“没交警,不会查到的。”
“也不会那么巧就有事的,喝一杯吧。”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季燕然只得陪笑,“真不能喝,我吃完早饭,马上要开车回单位。”
渐渐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已经宣传好多年了,过年过节亲戚往来怎么样,他俩应该明白,怎么还把劝酒当作一种招待。
按理,季燕然不应该喝的,但现如今也没有办法,“那就喝一杯吧。”
喝完一杯,沈延之又劝,“再喝一杯吧,回头在我们家住一晚再走。”
这种朴素的热情,弄得季燕然哭笑不得,冷场之余,沈延之又说起沈棠,从小到大的事,成绩好被老师表扬,做错了哪些事,几乎高声大气,口无遮拦。
季燕然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沈棠父母虽然是老实本分的人,可对人事的见识,在子女成长过程中,是不能给到位点拨的。
而把沈棠的事不论好赖往外张扬,似乎不能以自豪炫耀来理解,更像是把它当作一种社交技能,以期在人际交往中获得开口话语的机会。
有这样的父母,在成长过程中是不能犯错的。他们虽然说沈棠长这么大,一巴掌也没有碰过她,但也把沈棠做的每件错事都记着,没话说的时候,就拿来跟别人说说,根本没有意识到会给自己的孩子造成怎样的高压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