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而
自残。
听闻是县太爷当面审案,又有散发异香的尸首摆在一边。
心虚惊恐的两人认罪认的十分干脆,都没让用刑,就全部招供。
确定两人罪行之后,姚子杰当场宣判两人斩首示众。
原本杀人的刑法从判决到执行,起码需要半年以上的流程要走。
但如今乱世,各地知县基本都相当于土皇帝,只要不是特大案件,手里都有权直接生杀予夺。
在姚子杰一声令下后,惊恐绝望地两泼皮便被斩首在村外的野地。
随后,只是简单的丢到乱葬岗埋上,便算了事。
随着此案了解,那散发异香的女子尸首就在众人眼前失去香味,当场腐化。
姚子杰见此,也是觉得稀奇,叹道:
“世上冤案无数,能如这般死后生冤香者,又得几何?”
审理完此案,姚子杰不再停留,带着手下兵士,继续往麦丰县而去。
村人都感叹新来的知县是个青天大老爷,一点儿没有其他世家大族之人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都是夹道欢送。
想想以后几年,大家都归这位大老爷管,心里不免踏实许多。
送走姚子杰之后,夜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驾上牛车,走到沈小姐身边道:
“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
沈小姐掀开车帘,坐进去,忽然问道:
“方才姚知县审案之时,我见兄长在对着神像说话,不知在说些什么?”
“嗨,我是疯子嘛,说点疯言疯语那不是很正常吗?”
夜明嘿嘿
一笑,看起来很是疯癫。
沈小姐对于他的说法不以为意,只是继续说些闲话,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路行去。
如今整个谷梁府的治安都还算可以,麦丰县附近更是如此,几乎不见什么盗匪出没。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没人了。
前些时日,晋王为扩充兵员,各处征兵入伍。
就连那些山里的响马都不放过,直接大军开到你山寨门口。
要么当兵,要么去死。
二选一之下,自然没有人选择死。
于是乎,在这种毫不讲道理的境况下,谷梁府的治安变好许多,沿路所见,基本都是老弱病残和一些妇孺。
近乎看不到多少健全的青壮。
如今负责种地这种体力活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之类,沿路见到好几个累倒在田地里的老翁、老妇,有几个身上衣衫单薄,已经死去,也不知是累死的还是冻死的,或是饿死的
沈小姐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忽然道:
“兄长,不如让我也坐在外面吧。”
夜明闻言,挪开一些身子,笑道:
“你不介意就行。”
沈小姐和夜明一人坐一半牛车,四下观察周围景象,感叹道:
“以前在家中,只听到下人们说日子难过,只在书上看民生疾苦。
倒也试着想过是何等境况,今所见之后,方知言语与书籍所载只苍白无力。”
“刚开始见到这些,难免多想,多看看就习惯了。
不管乱世盛世,大家都是这
么活的。
盛世也就是饿不死而已。”
夜明靠在车门上,似哭似笑的说着。
沈小姐见此,又道:
“别人都在生死一线间挣扎求存,我这身在福中之人却还不满意,还想找什么如意郎君,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夜明闻言,斜睨她一眼:
“你不会又有什么奇怪想法吧?”
“兄长多虑了,不过感慨几句而已。
多少雄才伟略的帝王,历时数千年都无法做到的事,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
如今不过触目感怀,自作多情。
这世道,要是当真能得一相濡以沫,共同扶持之人,当真是天幸。”
夜明笑道:“老天爷可不管这些事,还得我来。”
“兄长又在说疯话。”
“哎,我虽是疯子,却说的实话。
倒是那些正常人,往往谎话连篇。”
见夜明摇头晃脑的这么说着,沈小姐想笑,但看看周围景象,又笑不出来,只是就此沉默下来。
见她不说话,夜明也没有再说话。
水牛拉车很稳,一路几乎没什么停歇,到傍晚时分,已经赶到麦丰县。
进入县城,所见情形要比外面好上不少。
城里还是有很多青壮的。
城里人相对有钱一些,可以交“兵丁税”来代替征兵,不用上战场。
当然,这也只是前方战争没有达到白热化时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