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声音传来,宋诚回头看去,发现夜明已经在翻着驴根背上筐里的证据了。
“杨先生,您回来了。这郭家在山义府作威作福多年,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我一番收集下来,也不过得到了其罪行的十之一二,若是再搜集几天,证据还会更多。”
宋诚有些激动的向夜明汇报。
夜明轻笑道:
“不必如此麻烦,很多时候,一千件罪行和一件罪行并无区别,只看其到底生不生效。”
宋诚若有所思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宋诚便带着夜明一起到了州府门外,有申启贤的腰牌在,两人立刻就受到了门卫的热情伺候,将两人引至申启贤面前。
申启贤对夜明表示好奇,夜明表示自己只是一个算命的,跟着宋诚来长长见识。
由于距离开堂审案还有一阵,夜明帮申启贤也算了一卦,告知他近日有喜事临头。
申启贤平素听惯了恭维之言,对夜明所言不置可否,看着宋诚的面子上,并未多说什么。
开堂前,申启贤领着两人在偏堂旁听。
通过门帘缝隙,宋诚看清了平州最大的官,知州大人的模样。
这位知州大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眯着眼睛,似乎有点老花眼,此时正摇着官帽,一副迫不及待要开始审案的样子。
宋诚见此,对这位知州大人的印象还算不错,
最起码看起来是个热衷政事的官员,比那些懒政不作为的官要好不少。
跟在知州大人身边的就是山义府知府了,只是他这知府当得憋屈,没一点儿一府大老爷的样子,权力都被知州大人拿去了,一天到晚,只能做知州大人的跟屁虫。
很快,堂案开审,两个人被带了上来。
这两人一个叫刘里,一个叫陈四。
刘里状告陈四入室抢劫,陈四反说刘里无故打人,两人纠缠不清。
知州大人一听是这样纠缠不清的“迷案”,顿时来了精神,让两人详细陈述案情。
刘里道:“小人在家睡觉,这人入室偷盗,被小人发现,他见偷盗不成,直接动手抢劫!”
陈四道:“大人,此人一派胡言,小人与他素有仇怨,他趁小人路过他家时,对小人拳脚相向,您看,小人的脸都被他打肿了,鼻子都被咬破了。”
知州大人闻言,一拍惊堂木,对刘里道:
“好你个刘里,竟然无故打人!该罚!”
刘里闻言,大惊:
“大人,是他入室抢劫在先,请大人明鉴。”
知州大人扶了扶花白的胡须,又一拍惊堂木:
“大胆陈四,竟敢入室抢劫,该罚!”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根本就没有抢劫,不然的话,身上肯定有他家的东西,您看,小人身上没有啊!”
知州大人闻言,点了点头:
“不错,刘里,陈四身上没有你家的东西,那就是没有抢劫,是你诬告。”
聪明
的知州大人认为自己抓到了漏洞。
刘里慌忙道:“大人,他没打赢小人,这才没有抢到东西的啊!”
“哦,陈四,分明是你没有抢到东西,怎么能胡言?”
“大人,小人身上没有东西,那不就代表没有抢劫吗?小人是冤枉的。”
“嗯,有道理,来人呐,将刘里打入大牢。”
刘里闻言,大惊失色,眼看就要被带走,急中生智道:
“大人,小人没有打人,没有打人啊!”
“哦,你没有打人?”
“对小人没有打人。”
“哼,你当本官傻吗?陈四身上的伤岂能作假?”
“伤伤,伤是他自己打的!”
“大胆陈四,伤是你自己打的,为何诬告他人?”
陈四万万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大呼冤枉:
“大人明鉴,小人好好的打自己作甚?”
“也对,刘里,你说陈四为何要打自己?”
“这周围邻居都说他是贱骨头,就喜欢自己打自己。”
“哦,既然如此”
“大人,他胡说,小人的鼻子都被他咬破了,怎么能是自己打的?”
“大人,他的鼻子就是自己咬的。”
“大胆陈四,自己咬了鼻子,还敢诬陷好人,来人呐,将陈四打入大牢,刘里无罪释放!”
陈四大呼冤枉,刘里大呼“大人英明”。
处理完了这一桩案子,知州大人很是满意的扶了扶须,对一旁的知府说道:
“哎~~还得是本官这样勤政爱民,
体恤百姓,公正廉明的好官才能断清楚案子。
要是没有本官,这世间还不知要有多少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