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之后,池玉给他倒了一点点,说:“知道你不喜欢,就一点儿。”
“你倒是走的轻松,把担子都留给了我,你知道我不想要的。”
池玉边喝边说。
想到什么说什么,反正她的秘密大多都被池尧知道了,不是可以探知,而且他心灵透彻,至情至善,被他关心的人在他面前难以隐瞒。
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有一天注定要沾染血腥的道路。
但他偏偏能协调到极致,击杀敌人从不手软,救人帮人也从不犹豫。
当然,他也只杀该杀的人,只帮该帮的人,只救该救的人,自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哥,我又见到那个孩子了,他看上去还挺健康的,能参加活动,弹的一手好琴,有好多人给他保驾护航,未来一片坦途。”
“我过两天就要见到颜女士了,你说她能认出我来吗?”
“咳咳,咳咳咳…”
“怎么可能,”池玉吸吸鼻子,眼睛微红,继续说:“凌昭早就死了,转眼就17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你说,四岁的记忆我记那么牢干嘛,好烦。”
池玉闷一口酒,低头,两滴眼泪不受控制的砸在地上。
沉默良久,低喃:“我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抱有那么一点点幻想,现在,是彻底没希望了。”
“如果…”停顿一下。
池玉抬头,靠在墓碑上,咕噜咕噜灌了半瓶酒。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算了,不说假如,没意义。”
“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很清醒。”
池玉静静的喝酒,墓地一片寂静,乌云遮挡月光,时间飞快流逝。
拿的几瓶酒很快就喝完了,都是烈酒,尽管这样,池玉也只是有点头晕,有点难受。
卫生间一趟,回来继续坐在墓碑旁边。
可能是这两天见到的人和过两天要见的人影响到她了,去年安安静静的喝酒,今年真的不吐不快。
别人又不能吐露,只能麻烦地底下的池尧了。
“哥,你说陆颢是怎么想的,他的任务应该是,是监视我吧?可能嗯,没这么严重,但,大差不差。”
“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占他两年时间,他图啥呢!”
“明明知道没有可能的。”
“他是d区区长,华军少校,我是a区少军,注定没有可能。”
“我不喜欢他,也不能喜欢他。”
“我承认,有你的原因,但也是为了我自己,不用说,我知道你能明白。”
安静了一会儿,池玉突然开口:“池尧,”
语气清醒平静,在夜色的衬托下,还有点空灵。
“你不是一直不知道我十一岁之前在哪吗?”
池玉抬头,看着漆黑的夜色,双眸犹如吞噬黑暗的深渊。
“那是一段绝望的记忆,是可以把我打入深渊的证明。”
“它能让我,万劫不复。”
池玉闭眼,缓了缓情绪,压下心底的躁动。
轻飘飘的自问自答:
“如果你知道的话,还会把我救回去吗?”
“我想你是会的,毕竟在可控情况下,你从来不片面的看待任何人。”
池玉睁眼:“有人来了,我该回去了。”
“等过年吧,再来看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散开,月光挥洒大地。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随和淡然,贵气天成。
星言,华夏国主徐桓和外部部长云梓楠(随母姓)的养子。
抱赤诚之心,守国之公正。
一片热忱,充满信仰。
刚柔并济的语言是他的武器,背后强大的祖国是他的盔甲,披甲上阵,从不畏惧。
他是华夏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外部官员,是在世界外交史上璀璨的新星。
他今年27岁,五年前作为华夏代表之一前往a区军院交流学习。
他看似随和,待人有礼,其实最难接近,和任何人都有一定的距离感,几乎没什么朋友。
偏偏在一年内就和池尧成为了至交知己。
这大概就是人以类聚,赤诚之人特有的默契。
星言走过来,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面前,递给池玉一瓶酸奶,一言不发,默默的收拾地上的酒瓶。
收拾完后,将筐放在一边,站起来看着墓碑,说:“今天事多,有点忙,抱歉来晚了。”
声如其人,清冷剔透。
池玉摇了摇微微刺痛的脑袋,站起来,道:“多谢。”
星言微微颔首:“不客气。”
“gav在外面等你。”
池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