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句话。
“陆憬,你不过是个不敢承认的胆小鬼,你喜欢林深,你的眼神根本骗不了人。”
“不会爱人的人,不配被人爱。”
他突然睁眼,自虐般地,将水温调到最低,冰凉湍急的水往下灌,淌过精壮紧实的肌肉,渗入伤痕累累的脊背,
极致的痛感和绝对的冷意让他咬着牙全身颤栗,神智也愈加清明。
喜欢?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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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陆憬失眠了一夜,天光渐亮才迷糊过去。
门外传来规律轻柔的敲门声,管家侧身站在门口,“小公子,陆爷在书房等您。”
陆憬疲惫地掀开眼皮,下床动作间,扯动两周前的伤口,疼得他“嘶”声不断。
陆尘在红木书桌前端坐着,正徐徐从信封里取出一沓资料翻看。
听到陆憬关门进来的声响,他笑着开口:“来了?”
陆尘年近五十,乌黑的短发整齐地向后梳,鬓角微微泛白。
他保养得极好,笑起来竟找不到几丝皱纹。
深邃的眼睛如同古井,无波无澜,却隐约透出一股威严。
他的身材壮硕,肌肉线条分明,剪裁合宜的西装和内搭衬衫贴在身上,隐隐有被撑开的痕迹。
父子俩对着站,好似照镜子,五官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锋利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薄而有形的唇线。
陆憬无言,戒备地看向皮笑肉不笑的陆尘。
只见陆尘缓缓摘下金丝眼镜,拉开抽屉,拿出那根陆憬再熟悉不过的鞭子。
十多年前一个生意伙伴送的,据说和阿姐鼓一个材质,陆尘爱不释手。
他酷爱听那以皮肉绽开皮肉的声响,鞭子一挥,撕裂了陆憬和他妈十年的人生。
“听你彪叔说,昨天在中青遇到你,你好生招呼了一顿。”陆尘粗砺的指腹在鞭身上摩挲着,细致地抚平几处翻翘。
他起身绕过方桌,向陆憬走去。
“跪下。”音调如鬼魅。
陆憬像是早已习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鞭,先是奖励我的好儿子,奖励你去光顾家里的生意。只是你好像记性不太好,我是不是说过,不准进夜色?”
陆尘倏地动手,如疾风劲雨落在陆憬未愈合的伤口上。
“这一鞭,是为人父,总要教一教自己的儿子怎么对待自己的长辈。如果不是你彪叔他们,我三年前就死在那缅国雨林了。”
陆憬紧咬着后槽牙,闷哼了两声,抵死不肯发出痛苦呻吟。
白色短袖上渗出的血痕与上次的完美重合。
陆尘笑了。
“知道错了?”那两下用了狠劲,陆尘倒是也有些脱力,他停下来,居高临下地问道。
回应他的依然是沉默。
“很好,不愧是老子的种,一身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