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蛊师不是一个果断、坚定的,直白点说,他甚至都不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不会为一个,险些灭他全族的人,赌上全族的性命,来北庆杀九皇叔。
脑子不好使,意志不坚定。
这么一个人,南越皇帝能拿大义说服他,让他前来,九皇叔当然也能拿整个南越吓住他。
毕竟,他真的,没多少脑子。
被九皇叔这么一吓,乌木蛊师就六神无主,慌得不知所措,整个人像是要抽过去一样。
人吓成这样,指望他做决定,那更不可能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装出一副无措样,逃避做决定。
但不管是那一种,九皇叔都不在意。
他萧天寒,不需要旁人来做决定,也不需要管旁人如何想。
有他在的地方,就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萧天寒的声音。
其他人,只需要听命照办就行了。
无视乌木蛊师的慌乱,九皇叔取下腰间的药瓶,将里面的药倒出来,一口塞进嘴里。
这是苏云七给他准备的,用来压制他体内毒素的药。
这药,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九皇叔将药吞下,右手食指的指甲,轻划过左手食指的指腹。
只这么轻轻一划,九皇叔左手食指的指腹上,就出现一道血痕。
暗紫色的血,从伤口中涌出。
这就是九皇叔体内的血,暗黑发紫,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九皇叔的情况很糟糕。
但九皇叔却像是无事人一样,轻捻指尖,将血珠挤出,滴入药瓶。
只要他不死,哪怕他只剩一口气,哪怕他一动也不能动,他的敌人也不敢起身,只能乖乖地跪在他的脚边。
“九,九皇叔……”乌木蛊师看到九皇叔的动作,脸更白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九皇叔这是要逼死他吗?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乌木蛊师。”九皇叔估摸着滴了半瓶血,就停了下来。
他将药瓶塞好,朝乌木蛊师的方向推了半指的距离。
乌木蛊师连连摇头:“九皇叔,你的血确实对蛊虫,有天然的吸引力,但不能直接用,你的血太毒了。”
九皇叔面无表情的开口:“有一件事,乌木蛊师你没有搞清楚。本王现在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明白吗?”
换言之,乌木蛊师没有拒绝的权利。
“可,可是……我办不到。”乌木蛊师也快瘫软在地。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应该说。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不应该呀。
“都敢暗害本王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乌木蛊师你办不到的?”九皇叔冷声反问,不等乌木蛊师说不,又道:“本王相信,乌木全族上下的性命,足够让乌木蛊师办到。”
跟他谈条件?
乌木蛊师是不是忘了,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谈条件的权利。
乌木蛊师脸色惨白,是那种,脸上的图腾,都掩不住的白。
他的身体直哆嗦,是气的,亦是怕的:“我,我……后悔了。”后悔提醒九皇叔,后悔告诉九皇叔。
或许他什么都不说,直接动手,就好了。
九皇叔却是笑了:“不,你该庆幸,庆幸你的良知,救了南越上下。”
九皇叔轻敲着桌面,无不嘲讽地道:“本王的命,不是那么好取的。在本王咽气前,足够灭你们南越。”
“啪”的一声,九皇叔突然重重敲击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敲在乌木蛊师的心尖,乌木蛊师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恐惧与害怕。
他没有,跟九皇叔说不的勇气。
别说直面九皇叔威压的乌木蛊师了,就是瘫坐在地上的小国舅,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缓了半天,勉强平复好心情,正想要爬起来。
毕竟,他堂堂北庆小国舅,这么一直坐在地上也不好。
有失颜面。
可是,九皇叔这一敲,把他好不容易攒好的勇气,又敲散了。
吧唧……
北庆小国舅又跌坐了回去,憋屈又无力地,暗骂自己孬。
明明九皇叔,也没有对他怎么样,他怎么就……
算了,这是九皇叔。
是那个一变脸,四国皇帝都要睡不着,要暗自琢磨,自己说的哪个字,让九皇叔不高兴的东陵九皇叔!
他怕九皇叔,再寻常不过。
北庆小国舅认命地,坐在地上,并悄悄往外移。
他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
“行了,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动手吧。”九皇叔敲了那一下,给足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