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去看那两具尸骨。”
苏云七将手套摘下,用油纸包好。
“王爷,我们是今晚去,还是明天去?”依苏云七的意思,自然是今晚去了。
他们现在住在骊景苑,进一趟城,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再也不想,被人当小鸡崽一样拎着飞了。
“你能从白骨上,看出什么?”苏云七在宫里的这些年,到底都学了一些什么东西。
“大致能看出男女,还有年龄。”苏云七为了说服九皇叔,带她去看那两具尸骨,很是认真的,为九皇叔解答:“王爷你应该知道,不同年龄的人,骨头长短和大小是不一样的。男、女的骨头也是不一样,死前有没有遭到重击,骨头上也会表现出来。”
“刑部的仵作判定,那两具尸骨是成年女性与幼年女童,这个我是信的,但年龄能不能对上,我不亲眼看到,我是不会信的。”
刑部先入为主的,认定她母亲有罪,连现场都没有认真勘察,苏云七不认为,他们会认真检查尸骨。
顶天,他们就是只查了,尸骨是男是女,是不是左手六指。
要知道,刑部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查她母亲杀人,而是要否决她的身份。
只要查出来,苏驸马的女儿是天生六指,被埋的幼童也是六指,对刑部来说足够了。
至于她母亲是不是凶手,对刑部来说,不过是捎带,借她母亲来结一桩悬案罢了。
她便是推翻了整个案子,证明她母亲不是凶手,也只会对刑部会有影响。
凶手不是她母亲,刑部就得另外查找真凶。
但对幕后主使者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
那些人并不在乎凶手是谁,他们只是想借这件事,引出她的身份有问题,进而否定她与九皇叔的婚姻。
她与九皇叔之间,真的没啥交情。
要不是皇上强硬地赐婚,他们二人绝不会有交集。
在那些人看来,只要她和九皇叔的婚事不存在,要分开他们二人并不难。
苏云七也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皇上、太子和谢家不报复她,她和九皇叔的婚事被否决,她一定会离九皇叔远远的。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是以,九皇叔这条大腿,她还是要继续抱。
……
择日不如撞日。
九皇叔当天晚上,就带着苏云七去义庄,查看那两具白骨。
事先没有安排,看管义庄的不是自己人,为了不让人发现,暗卫只能将看管义庄的人放倒。
“王妃,可以进去了。”暗卫进去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请苏云七与九皇叔进去。
“带上。”苏云七递了一个口罩,给九皇叔。
这是她让春画与夏雨自己做的,虽防护效果一般,但有了甚无。
“早有准备?”九皇叔斜了苏云七一眼。
“日常准备。”苏云七自己也将口罩戴上,同时把手套也戴上了。
要去现场,要摸尸骨,怎么可能不提前准备。
步入义庄停尸房,一股腐烂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哪怕隔着口罩,苏云七也差点熏吐了。
不是她接受能力不行,实在是……
这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
像是从来没有清理过,也像是许久,不曾打开门窗通过风。
各种不同程度腐烂气味交织在一起,闷在屋内,久久不曾散开,气味又冲又呛。
而这还是,暗卫提前来查看过。
可想而知,暗卫先前进来时,这里面的味道有多难闻。
呼!
苏云七暗自呼气、吸气,将气息放缓,尽量延长呼吸的时间。
九皇叔站在一旁,看着苏云七虽有不适,却毫不娇气往里走,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芒。
苏云七比他预想的,还要独立能干。也比他预想的,更能吃苦。
看样子,苏云七在宫里的那些年,过得很不好。
也不知,苏云七的母亲后悔没有。
用一条命,给苏云七换来的庇护,根本没有庇护到苏云七不说,还险些害死了苏云七。
苏云七适应了,义庄内的味道,就朝停放尸骨的方位走去。
两具尸骨摆放在一起,许是仵作查验过,尸骨摆放得很整齐。
苏云七上前,看着一大一小两具尸骨,第一眼就落在了,那具成年的尸骨上,重点放在盆骨上。
光看还不够,苏云七还拿起来,仔细察看:“这是一具,未生育女子的尸骨。”
“未生育?”九皇叔挑眉:“怎么看出来的?”
“生育过的女子,盆骨会打开,也会受孕期影响而前倾,未生育的女子则不会。这具尸骨……确实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