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自己没有察觉,这种无魂无魄的物件儿,中境以下的人遇到,真是防不胜防。
死士申以自己为鱼饵,成功诱得江瑞生上钩。
不过,江瑞生看着那只提线木偶,嘴角冷笑:斥虎十二时辰,自有春夏秋冬,五韵不同。但不好意思,我江瑞生已经是长生境文人,洞察力自然水涨船高,你这只提线木偶,在我面前,不过是哄孩子的小把戏罢了。
江瑞生轻描淡写地随手一挥,腥红色的气墙瞬间在江瑞生身后撑起,小木偶那柄剑刺入气墙之后,顿如泥牛入海,化为齑粉。
小木偶也随之燃起腥红火焰,烧灼一空。
分神解决掉死士申那只‘累赘’,江瑞生正要回头对付死士申,却见不远处死士申行如流风,只见他肩头不动,腰身不回,脚下却走得飞快,像是连脚尖都不沾
地一般,那速度足可比肩赤羽金雕。
江瑞生面上无奈笑笑,挑逗地说了一声,“一剑致命,杀了就走,死士申啊死士申,真是好辣的手,好狠的人呢!”
江瑞生一点腥红上指头,向死士申轻轻一点,随着破土之声响起,一张血色大网拔地而起,挡在了死士申去路之前,在这刹那之间,死士申恍然知道:江瑞生之所以对付直接提线木偶,不过只是做作而已,一张截杀自己的大网,早已编制而成。
只是,他知道得却已嫌太迟了。
死士申全力递出一剑,迫退了血网数尺,他也连退数尺,虽然站稳了身形,但嘴角却已有一丝鲜血流出,境界之差、算计之失,让他内心极度烦躁,已经失去了作为死士最起码的冷静。
眼见江瑞生已乘势扑来,死士申体内却已气血翻涌,他自认只怕再也接不住他一招了!
正当死士申意图凝结心念最后一搏时,江瑞生已经其欺风而至,只听她“啪”地一声,两掌与死士申双肩相交,死士申只觉全身一震,再也站不稳身形,竟被江瑞生这一掌,震得横飞五尺,血溅半空!
江瑞生看着奄奄一息的死士申,笑道,“学有所得,得而能用,用之能成也!死士申啊死士申,你应该感到庆幸,你是我修习《血祭》大成以来,光明正大杀的第一个入境武人。”
语声一落,江瑞生左手疾伸,已将死士申那只托着长剑的手
一把擒住,面上笑容仍自未变,左手一拧,一抖,只听得这死士申一声惨呼,他的一只右手,竟被这江瑞生似闻所未闻的残忍手法,在这快如闪电的一刻里,一拧一抖之下,硬生生地将他这只托着长剑的手掌齐腕地扯了下来。
死士申纵然是铁血硬汉,此刻可也挺不住了,腕间的鲜血直往外冒,他惨呼一声,双眼瞪得血红,一咬牙,竟疼得晕过去了。
望着那具半死不活的人肉,江瑞生缓步前移下蹲,将右手按在死士申胸口之上,心念大动,右手立即变为腥红。
随后,江瑞生右手离开胸口,轻轻抖动了一下,死士申体内气血如丝般汇入江瑞生手中、灌进江瑞生体内。
待得江瑞生起身,地上的死士申已经没有了一点人色,如同死了许久的僵尸。
死士申一代豪侠,客死他乡,到最后,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很多年后,在《汉史》的编纂过程中,刘懿特意吩咐将塞北黎及斥虎十二时辰单列一传,立传著诔,让他们千古不泯,以表对忠烈的敬仰之心。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战场上,江瑞生吸食人髓后倒是精神大振,瞧着兵刃相击声不绝于耳、激战更为惨烈的山下,又看了看两相对攻正憨的老赵遥和黄千翆,神情淡漠地缓步下山。
刘懿、赵遥、乔妙卿!
你们这些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居然也敢挡我的路?
既然如此,我办送你们上西天了
吧!
野昏边气合,喧嚣竞飞漱。
血祭逼幽路,问道伏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