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来此,刘懿此刻内心懊恼不已,开始如坐针毡起来。
刘懿不想做热锅上的蚂蚱,事已至此,刘懿心头一横,决定快刀斩乱麻。
于是,刘懿借夏孑劝酒之际,端碗起身,负手而立,咧嘴笑道,“我说夏校尉啊,一饭恩情,游莺归燕识得,我平田军自然也识得。然,我等与夏校尉素味平生,夏校尉先以大网困我、又以群兵围我、后以武功试我,此刻又以盛情待我,本令自觉夏校尉的目的,并没有您说的那样简单。”
而后,刘懿将酒碗端到夏孑面前,目不斜视,直视夏孑,缓缓道,“夏校尉,您究竟意欲何为,此刻但说无妨!”
“哈哈!刘平田与我相差八九岁,心思却少年老成,远非我之所及,不愧是刘权生的儿子。我千瞒万瞒,还是被刘平田看出了破绽。”
夏孑说到这里,刘懿心头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心头。
想罢,刘懿对斜对面的乔妙卿使了个眼色,小娇娘心领
神会,暗自按住刀兵。
夏孑饮了一口清酒,眼似刀锋,说道,“有人出黄金五千两,卖你的人头。”
“哦?”知道真相后,刘懿反倒定下心神,平静地问,“那又为何突然不杀?是因为雪地里的刀,不够快么?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定要把我等带到这里再杀?”
夏孑不言不语,似乎在权衡利弊,帐中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过了好一会儿,夏孑起身,卸甲说道,“这钱收不收,在我,这人杀不杀,在你!”
刘懿双眉挑动,“愿闻其详!”
场中安静的落针可闻,此刻乔妙卿、王大力、牟枭、苏道云已经全部按住刀兵,四人与夏孑境界相当,若夏孑有歹心,四人完全有把握就地击杀夏孑,同时护送刘懿、夏晴、李二牛安然逃出。
帐外也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看来,白貉营的将士们,已经暗中埋伏在大帐周围了。
夏孑倒是不为周遭变化所动,眼中甚至夹带了一丝蔑视之意,笑道,“诸位不必如此防备,若想杀尔等,现在也不迟!”
小娇娘来了脾气,“当真以为我等境界无用乎?”
夏孑怒极而笑,“当真以为我白貉营一千将士无能乎?”
剑拔弩张!
已是推碑境界,隐有破城境界之势的苏道云,距离夏孑最近。只见其虎拳一握,目光斜视,对于比他低一个境界的夏孑,他还是很有把握一击必杀的。
察觉到这股杀气,夏孑嘿嘿一
笑,摇了摇手中的酒碗,“茶里有毒,而酒没有,方才,你们喝的都是茶,而唯独我,喝的是酒!”
夏晴瞥了一眼刘懿,有些埋怨他的轻率,但却没有任何行动,眼中甚至带了一丝莫名的精光,似乎只有他,才真正读懂了此刻夏孑的全部心思。
夏孑方才卸甲的这一细节,被夏晴看了个通透,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试问:一个卸了甲的将军,又怎会再次拔出刀剑呢?
以刘懿的聪明,本不应该没有察觉的,只不过,身在此山中,难看山中事罢了!
帐中,王大力听完夏孑所言,对刘懿说了一句东北话,“大人,咱们完犊子啦!叫人家一锅端啦!”
刘懿横声问道,“今日形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夏校尉,你当如何?直说无妨!”
夏孑没有回答刘懿的问题,反而问道,“公羊寨的仇,是你报的?”
刘懿双眉紧皱,斩钉截铁地道,“是!又如何?”
夏孑双眉一挑,“听说,公羊寨血案,那是曲州江州牧所派亲卫所做。你也敢杀?”
刘懿气冲斗牛,反问道,“他是人,我也是人,有何不可杀?他做错了事,我没有做错,有何不可杀?今日若我不为他人出头,来日我有难,何人肯为我出头?”
“哦!原来如此!”
夏孑长舒了一口气,晃了晃手中的酒碗,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对刘懿道,“如今天下,日头欲出未出,光明似现未现
,我不想做英雄,也不想做罪人,酒里没毒,你们走吧!以后的路,你们好自为之。”
刘懿恐慌夏孑变心,并未向夏孑讨要缘由,少年片刻不敢犹豫,立刻告辞而走。
纵马疾驰半里,见到屯驻山下的己方平田军士们,刘懿心思稍定。
他调转马头,眺望已经眺望不到的白貉军营,心思快速活络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唤来乔妙卿和苏道云,打算再探白貉军营。
夏晴不做声音地跟了上来,笑道,“小子,才出虎穴,又要回去?”
“有些事儿,还是说清楚,问明白的好!不然,我这心里,总是胆战心惊的。”
刘懿回答,夏晴点头认同,一路跟随。
几人重回白貉军营,刚刚靠近中军大帐,便听帐内起伏的哀嚎之声,刘懿急忙进帐,帐上帐下见者,皆掩面泣涕,正位之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