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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依旧有粗制滥造的布帛,经纬稀疏粗糙,用线也细;份量不够的话,就在布帛表面涂抹一层粉。
“我和他的交情用不着这样。”
天气越来越热,夜里可能也有突破蚊帐的蚊子,所以她这些天都是穿数层白纱里衣入睡的。
想了想,黑熊说:“白衣容易蒙尘,你取灰黑或青色罗纱做一领对襟外衣,这样我平日外面罩上纱衣,也能让这白衣看着耐脏一些。”
甄宓疑惑,对襟纱衣不是什么难制作的东西,黑熊仔细讲了讲想要的对襟纱衣形制,甄宓当即会意,脸颊有些红。
“我不想他们挨饿,一群吃不饱的人,能做什么事情?”
再熟练的针工,总有疏忽走神的时候。
甄宓则取出三套新衣物,来回挑选搭配。
“比这还多,算上运输虚耗,应该需要一百七十万石。”
朦朦胧胧的,昨夜也很受喜欢。
整个人也被疲倦击垮,眼睛闭上也就跟着睡着了。
刘晔的理由是很正当的,这些俘虏跟青州兵不同,是南阳本地人,曹操手里没有人质。
这个价格显然虚高,若是辅兵农时军屯,自能解决口粮问题。
一营辅兵,一月口粮就是九百六十石,盐二十四石;一年需要布帛两千四百匹。
“话不能这么说,孙权再次来犯江夏,就像秦末列国联军救援赵国一样,刘表几万援兵作壁上观,没几个敢上前接战的。跟他们不一样,我敢打江东兵。”
“见过校尉。”
虽然穿了三层衣服,但透气并不感到闷热。
而建安五年曹操在兖豫二州废除税赋制度,只收田租和户调,户调取代了口赋、算赋这两种人头税。
以襄阳市场的物价,三匹上等的帛才能换两匹绢,大概价钱在两千七百钱左右。
甄宓察觉了黑熊细微的神情变化,赶紧就说:“妾身为郎君再取一件吧?”
只有享受过更好车辆的人,才不会轻易满足这种粗陋的车。
感觉很是满意,对笑容洋溢的甄宓说:“等闲了,你教我缝制衣服,我也给你做一身。”
黑熊穿好木屐接住甄宓递来的佩剑,就说:“甘宁是我左右臂膀,虽说她妻子也能制衣。但我觉得你为他做一套衣服,未来也有好处。”
黑熊说着闭上眼睛,拒绝眼睛接受外界信息,脑海里顿时就轻松惬意了许多:“一个月前来析县时我们七八百人,后来甘宁带五百多人来投。你知道现在我们有多少人?”
自己外面打仗很遭罪,她在后方带着妇女做军服受点伤也不算什么的。
城中广场处。
根据现在襄阳市价计算,哪怕不发额外的薪水,这一营辅兵一年口粮三百三十万钱;盐二十五万钱;布帛四百万钱左右。
看字面意思,就知道绢跟帛不一样,这是一种质量更优秀的丝织品。
她其实也给自己做过白纱里衣,足有三四层。
等到八月,七千多部曲,换算成钱,已然过亿。
这时候黑熊被艾香熏醒,起身展臂握拳紧绷浑身筋肉,稍稍活动一下四肢躯干,又懒洋洋躺下。
未来一百七十万石粮食的巨大需求让甄宓哑然无语:“怎么会缺这么多?”
甄宓推了推见没有反应,可能是倾诉也让她压力宣泄一空。
这年头九九乘法表深入民间,也就灵帝末期的会稽郡守泰山蒙阴人刘洪改进算筹为算珠,并穿珠做了原始算盘,有了算盘运算口诀。
可不要小看基层的腐败速度,虽然有金布律,再三强调了合格、可以流通的布帛长短、重量规格。
“就这件。”
甄宓就问:“郎君何时要用?”
刘晔越看车上的黑熊,越发断定这家伙是梁沛大姓出身,寒门小家养不出那种乘车时的慵懒雍容与小惬意。
棚内,黑熊坐在主位,翻阅刘晔连夜修改的军书编制。
这话让甄宓一愣,见黑熊不似开玩笑,急忙说:“这如何使得?若让人知晓,恐会笑话郎君。”
布帛一匹都是宽两尺,长四丈;技艺、材料合格的情况下,重量误差不会太离谱。
以平均一个人一月吃一石五斗粮食来计算,人吃马嚼,一个月需要十二万石粮食。
草庐外一圈篱笆,篱笆内一只大公鸡与两只母鸡正踱步觅食,鸡冠子红艳艳的。
甄宓自少就学过产业治理,稍稍计算就吃惊问:“这前后需要一百四十四万石?”
见马车来,刘晔、甘宁引着十几个人出凉棚迎接。
黑熊开始穿衣,穿了本色细绢里衣后是一领暗青花纹的水蓝暗花细绫中衣,随后宽袖黑边白袍。
可就是这样,依旧让大地感到干燥炎热。
不等她开口,黑熊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