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一回头就看到水竹陪豆豆去了,他崩溃的声嘶揭底吼:“啊!”
厮杀中他绝望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城破,遍地横尸,血流成河。
裴明带兵进行最后的抵抗,他拉着要跟着寻死的沈远,怒吼道:“走啊,赶紧走,来日才能给她们报仇!”
沈远的刀已经碰触到胸口的衣服,裴明的话将他拉了回来。
眼看打不过,要全军覆没,裴明只能硬拉着沈明逃。
沈明回头望了望倒在血泊里的女儿和水竹,撕心裂肺的痛笼罩他。
裴明用力拉扯他逃,身后是敌军的大方人马。
这一刻仇恨的种子在沈远心中迅速生根发芽,他缓过神来,跟裴明两个快速骑上马,逃命撤退。
几日后,裴明带剩余不足两千士兵日夜兼程追上先民帝的队伍,为其护驾。
沈远在这见到了沈景行,沈明,沈家也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了,其他的全死在了敌军的刀下。
能逃出来的人基本都是家破人亡。
沈景行看沈远因为豆豆的死一蹶不振,安慰的拍了下他肩膀说:“等安定下来了,孩子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别丧气。”
沈远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白酒,惆怅的没搭理沈景行。
感觉说了也是白说,鸡同鸭讲,还不如不说。
他做过儿子,做过父亲,当然知道父亲跟父亲的区别。
沈景行永远都不会像他爱他女儿那般来爱他。
士兵们都在林子里歇脚, 成群的坐在地上。
沈景行伸直腿,捶了捶酸疼的腿。
这辈子他从来没吃过苦,也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这几天走的路比他前半生走的路还长。
他边捶腿,边闲聊道:“匈奴破城,肯定是你大哥那个畜生搞的鬼。”
沈远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沈景行只会贬低自己儿子,沈远没憋住不悦问他:
“父亲,大哥再怎么样是你亲儿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对他赶尽杀绝!”
沈远站起来,失望的睥睨沈景行:“作为父亲,我实在无法理解你!”
话落,沈远拂袖而去。
沈景行脸色黑了,愠怒的想发脾气。
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王爷的威严,今非昔比了。
这一路的颠沛流离他还要靠着沈远照顾逃亡。
沈景行也就咽下了这气。
沈哲带着宋福星他们已经到了东离国交界处。
士兵们已经得知京城失守,这边也是节节溃败。
大家都没了士气,都想着能活一日苟一日。
士兵们看到沈哲激动不已,欢呼雀跃。
江无更是激动的泪盈于眶。
沈哲恭敬的拱手:“大将军。”
江无走过来激动的抱住沈哲,拍了拍他后背几下:“终于见到你小子了。”
“小将军,我们都可想你了。”
“就是啊,没想到小将军来了。”
一群士兵把沈哲围成了一个圈。
争先恐后的跟沈哲搭话。
宋福星他们就站在外面看。
她没想到沈哲这么得军心,这一刻沈哲似乎是会发光的。
宋福星的目光从沈哲英俊沉稳的脸上挪开。
她对他的印象再也不是聪明这么简单的了。
沈哲在她心里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春雨自豪道:“小姐,你看公子多招人喜欢。”
“那当然了,阿哲从小就招人喜欢。”宋福星洋洋得意接话。
尤其是招她的喜欢。
流晨打趣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宋福星抿唇笑笑。
张云儿感慨道 :“大哥自小就不是平庸之人。”
“就是,他打小可聪明了,所以我才爱跟他玩。”
宋福星越说越洋洋得意,越自豪。
晚上,江无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招呼沈哲他们。
吃过饭后,江无就安排宋福星他们先在军营落脚。
沈哲跟江无继续喝酒谈事。
江无惆怅提醒道:“这京城失守,皇上已经南下,你可有什么打算?”
江无是信的过的人,沈哲喝了口酒,开门见山道:“不破不立,如今这个局面了,我想破釜沉舟赌一赌。”
江无瞳孔一震,又道:“我们已经节节溃败,恐怕没什么胜算。”
沈哲若有所思,沉重道:“那也没办法,总不能束手就擒。”
他端起酒杯跟江无碰杯,两人一饮而尽一杯酒后。
沈哲接着说:“这世道是该换换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