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星被他逗笑:“童言无忌,岂能当真。”
她忽然想到,已经过去五日了,也就是说自己最长也就只能活五天。
沈哲低眉看她,嗓音低沉:“反正我一直当真。”
宋福星惆怅问:“阿哲你说人死了后真的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吗?红嬷嬷还会记得我吗?”
“可惜我没见过你亲娘,如果我见过她,就能在下面帮你找她了。”
沈哲心情沉重,搂紧宋福星,嗓音更暗哑了。
“别说傻话。”
宋福星脸色更惆怅了:“阿远那天抱了我很久,他送了我一头猪,他跟我说不该跟我置气,他哭的很伤心。”
“阿哲,你知道吗?我很讨厌王府,可是因为你跟阿远,我又很喜欢王府。”
她每说一个字,沈哲的心就更痛。
静悄悄的夜,宋福星虚弱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费力了。
沈哲给她塞好被角:“别怕,我一直都会在,睡会。”
他明明比她小一岁,可从小到大他都像一个大丈夫哄她护她。
宋福星是有些困了,她伸出手抱住沈哲的腰身。
很幸福,很安心。
甚至跟之前的感觉不同。
反正她都要死了,什么妇德,清誉的通通都死一边去。
她将沈哲搂的更紧了
天亮时,佛寺的住持看到二人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住持手里黏着佛珠,惋惜的叹了口气。
沈哲耳尖听到有声音,立马警觉了起来。
他看向主持,恭敬的颔首问好。
住持看他一片虔诚之心,不忍宋福星小小年纪就不治而亡。
“施主,这世间一切自有定数,你的祈福,佛祖不会视而不见,人是血肉之躯,身患重疾,还是要医一医的。”
“老僧听闻,出城外往西边一百里有个道士,能解大夫不能医的疑难杂症,施主不妨去试一试。”
沈哲眼睛一亮,真诚谢道:“多谢大师。”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沈哲当即套了马车,快马加鞭出城找道士。
因为时间紧急,马儿跑的飞快。
车厢里的宋福星被颠簸的几度想吐。
她想让车厢外的沈哲慢点,虚弱的喊他几声阿哲。
全被马蹄声覆盖了。
马儿跑了一天,到达大师说的村庄天色已然沉黑。
家家户户闭门,灵敏的狗听到了动静,整个村庄就只有车轱辘的滚动声和狗叫声混在一起。
沈哲挨家挨户敲门,逐一打听。
有的人家不高兴这么晚被打扰,沈哲会给一两银子表示歉意。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用了银子,沈哲很快找到了道士家。
道士家的房子比一般村民的房子要好,沈哲握住门上的铁圈,砰砰砰砸了几下。
等了好一会,一面嫩的男童,打着灯笼撕拉一声打开门。
露出门缝问:“你找谁?”
沈哲彬彬有礼道:“我找黄道士,听闻大名,特地来拜访。”
男童只有九岁,个头不高,像个小大人一样有模有样道:“我师傅已经不给人看疑难杂症了,他身子不适,已经力不从心了,你还是回去吧。”
沈哲心头一紧,在男童要关上门的时候,他快速挡住:“小兄弟,事关人命非常紧急,任何酬劳都可以。”
男童打量了眼沈哲,一脸矜贵相,看着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富家子弟。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眼沈哲回道:“我去禀告下我师傅。”
话落,男童关上门,跑回屋对床上花甲之年的黄道士说:“师傅,门外来了一人让您给看看,看着不差钱。”
黄道士白发苍苍,胡须也是又长又白,咳嗽了几声,掀开被子下床,男童立马伺候他穿衣。
“既然这么晚过来,想必是非常紧急,你让他们进来吧。”
“是。”
男童立马提着灯笼出去开门。
沈哲一直在门口等,听到开门声,他欣喜几分。
“进来吧。”
沈哲立马去车上抱宋福星,傍晚的时候,他给宋福星喂了药,睡到现在都没醒。
沈哲把她抱下车的时候,她动了动脖子,脸在他胸前蹭了蹭。
男童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来到堂屋,正位上坐着一个老者。
沈哲恭敬道:“黄道士,求您给看看她这是得了什么病?只要您能治好她,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
黄道士起身,若有所思的围绕沈哲走了一圈,目光仔细盯凝他怀里的宋福星。
看了一会,他道:“老夫不是大夫治不病,但老夫可以看看是不是有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