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破碎的心再也拼不起来了,他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没想到父亲杀起他,语气跟杀死一只蚂蚁似的无足轻重。
他目光猩红,右手握的剑紧了紧,嗜人的寒光一点点出现在眼里。
沈景行的残兵败将,将他跟宋福星围住。
沈哲将宋福星护在身后,偏了点头低声嘱咐她:“打起来你就跑,往南跑别回头,也别回来。”
宋福星心疼极了,她是想跑的,但这一刻她不会丢下沈哲。
她怒骂沈景行:“你就是个畜生,连自己儿子都杀,你不得好死!”
沈景行冷漠讥笑,直勾勾的审视沈哲:“你个逆子,居然对你的主母产生窥觎之心,杀你都算便宜你了。”
“你放屁,你不许诬陷阿哲,你就是想杀他,找的借口!”
宋福星心里坦荡荡,她跟沈哲从小感情好到穿一条裤子。
从来没有旁的心思。
她相信沈哲也是这样。
沈哲目光犀利,年少的情动在心里翻涌,他不能让自己的心意害了宋福星。
“我与母亲从小一同长大,护着她是我的职责,父亲要取我的人头,来取就是。”
宋福星吓慌住了,以为沈哲要束手就擒把头白白送给沈景行。
她激动的踮起脚尖,紧紧抱住沈哲的脖子:“不行,不行,头不能给他,我要你好好活着,我不要你死,阿哲,别傻。”
她的眼泪带着温度濡湿在他脖子处,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落湿透领子。
沈哲的心一颤一颤的,性感的喉咙滚动,咽下哽咽的情绪。
沈景行怒不可遏的指着他俩:“狼狈为奸,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本王可没冤枉你!”
他是没冤枉沈哲。
但沈哲无愧于心,是他自己不好好善待宋福星的!
宋福星将沈哲护在身后,泪眼朦胧的控诉沈景行。
“阿哲从小你就只会打他,骂他,他受了很多委屈,他把我当亲人, 我也把他当亲人,你就是个烂人,凡是对我好的人,你不是把他们赶走就是杀了,现在你连你自己儿子都杀,你这样的人真的该死!”
沈景行气的仿若额头要冒青烟,嘴唇哆哆嗦嗦,双腿颤抖,脚边的裤子到现在都没提起。
“愣着干什么,动手!”
这话沈景行是吼出来的,浑身颤抖。
士兵拔刀,正要冲向沈哲时,突然被一道声音止住。
“九弟,跟自己的儿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虎毒还不食子呢。”
是齐王来了。
沈景行震惊,齐王怎么来了!
他一来,沈景行的好事都会变成坏事。
齐王身后带了二十几名身手高超的士兵,势如破竹而来。
看这架势齐王早就是守株待兔了。
“八哥怎么来了。”沈景行不悦,心头满是不安。
“父皇担忧城外瘟疫,我来看看情况,不成想看到了九弟这家庭闹剧。”
光是家庭闹剧还好收尾,就怕齐王知晓他要把宋福星送到北国换粮食的事。
怕这妙计被齐王捷足先登。
齐王与他一母同胞,也是与他争夺太子之位的人。
沈景行自小体弱,时常在死的边缘,自然骑马射箭,读书,文章,见解,事事方面不如齐王。
齐王可是要文能文,要武能武。
“让八哥看笑话了,我不过是吓唬吓唬这逆子,怎么可能真下死手。”
齐王耐人寻味的笑了声,目光往下扫,戏谑道:“九弟不冷吗?裤子也该提一提了。”
沈景行丢尽了脸,才想起自己忘记提裤子了。
苏贝赶忙弯身给沈景行提裤子,沈景行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这夜深寒冷,小弟妹,侄儿可要我帮忙送回城?”
齐王语气温和看向二人。
“多谢齐王。”宋福星福身谢礼。
“多谢八叔。”沈哲拱手。
沈景行气的上不来气,td的,贱人怎么那么多,专门坏他的好事。
永乐宫。
沈景行,跪在皇后床前,宋福星,沈哲跪在他身后。
宋福星故意哭的很伤心,很激动。
皇后面色虚弱拥被倚靠在床头,夜里的事她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她失望的斥责沈景行:“你真是失心疯了,把自己的王妃送别人,咳咳咳”
皇后激动的咳嗽几声,床边伺候的嬷嬷,俯身给皇后拍背顺心。
沈景行低眉顺眼:“母后,儿子一心想给父皇分忧,边关战事不断,需要粮草,国库告急,儿子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怎么不把你自个卖了呢!”宋福星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