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口人都捏着一把冷汗,头低的低低的,没敢喘气。
府里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若是大家都欺负那个人,只有你不欺负,不仅是不合群了,也会被孤立欺负。
所以大家为了自保,向刘嬷嬷表示衷心,都纷纷加入了欺负流晨的队伍里。
刘嬷嬷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息怒,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跟流晨小兄弟有点误会,日后定会好好对流晨小兄弟。”
“误会,我好好的哥哥白白胖胖来这里,如今成了这副鬼样子,你跟我说误会!”
宋福星气鼓鼓的,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刘嬷嬷的鼻梁。
刘嬷嬷吓的额头冒汗,底气不足:“真是误会。”
“我再说一次,欺负我哥哥的都给我站到一边去!”
大家都知道这小王妃的王爷都不敢招惹,平时都是惯着的,没人敢对她不敬。
大家闷不吭声的全部站在一边了。
宋福星震惊气愤不已:“好啊,你们居然全部欺负我哥哥,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欺负我哥哥的代价。”
“哥哥,谁打过你?”宋福星问流晨。
流晨有了靠山,指着人群里的几个小厮,刘嬷嬷:“他们都打过我。”
宋福星:“来人,抽他们二十鞭子。”
几人下跪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小的不敢了。”
几人被当众抽打,疼的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围观的人吓的腿发抖,胆小的不是吓尿了就是吓哭了。
宋福星命令:“从今日起,你们每个人穿草鞋,穿秋衣衫,入冬一月了,我哥哥挨了什么冻,你就要多久的冻。”
“还有你们这些欺负我哥哥的,日日在院子里跪两个时忏悔。”宋福星食指指着旁边的排人。
流晨享受这种被保护的快感,趁机告状:“刘嬷嬷每天都让我吃剩饭,吃不饱。”
“从今日后,刘嬷嬷吃剩饭,不许给肉,素菜一根,我哥哥来这一年了,她也要过一年这样的日子!”
刘嬷嬷哭着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宋福星气恼:“再不闭嘴,我让人抽你耳光!”
刘嬷嬷吓的急忙捂着自己的嘴。
经过一番惩治,庄子里的人没人敢轻贱流晨了。
他换上了干净保暖的衣衫,凌乱的头发高高束起来,又恢复了往日俊俏小生的模样。
“你怎么突然来了?他不会不会责怪你?”
流晨很高兴,但又怕沈景行会责怪宋福星。
“他没时间管我,现在经常在外面鬼混呢,我巴不得他天天鬼混,这样我就可以经常偷摸出来找你玩了。”
流晨若有所思道:“你一日比一日大,还是要顾及流言蜚语的,我想离开庄子,开个食铺,我们在铺子见面就名正言顺多了。”
宋福星觉得有道理:“这个主意好。”
流晨难为情的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缺点这个。”
“银子啊, 我也没有。”宋福星一脸纯真。
她吃喝不愁,身上从不用装银子。
宋福星看沈哲,沈哲也没银子,他无奈的两手一摊。
流晨丧气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破灭了吗?”
沈哲反问他:“开了铺子你就能赚钱吗?万一没赚反亏呢?难不成母亲要一直帮衬你?”
他隐隐有点不开心,宋福星对流晨这么上心
流晨:“人生要尝试,退退缩缩算什么男子汉。”
他只想离宋福星近点。
宋福星想了想:“我都快十一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能这么混日子了,将来嫁人可是要会管家的,得想想出路才是,不能像现在身上掏不出银子。”
她若有所思喃喃,潜意识里根本不认为自己早已嫁过人了。
沈哲提醒道:“母亲已经嫁给父亲了。”
流晨:“你生来就是王妃命,体会不到嫁给小老百姓的忧愁了。”
宋福星怔住,发懵的喃喃:“我嫁人了?”
嫁人了?夫君还是她最讨厌的人?
宋福星难以承受,哇的一声哭了,抱住沈哲口无遮拦的问:“阿哲我能不能嫁给你,我不想嫁给你爹,呜呜呜”
沈哲怔住,心被什么勾住一样难受:“母亲,这好像改不了。”
宋福星哇哇大哭。
流晨哀叹,口无遮拦:“除非他死了,你就自由了。”
落日西斜,天空似是坠了一层,隔着地面很近。
宋福星抱着沈哲哭了一会,直嘟囔:“我怎么这么倒霉。”
流晨催促:“别哭了,时候不早了,快点回去吧。”
流晨见她哭兮兮的甚是可怜,心生怜惜,伸出糙裂的手擦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