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看姜琼月一如既往地不知礼不懂事,自己也就没必要跟她客气了,立刻板起脸来教训道。
“琼月,自从你嫁进侯府以来,我一直都拿你当亲闺女看待,即便你不如世家贵女那般知书达理,老身也是能忍则忍,能教则教,就连规矩都舍不得叫你多站。”
“就说上次吧,你为了跟全儿怄气吃醋,竟然在诸位族老和客人面前要‘休夫’,事后我与老祖宗不但没有斥责于你,反而是劝侯爷同你说好,连私库钥匙都交了出来,侯府如此,对你算是掏心掏肺了吧,可是你呢?”
魏氏说着话锋一转。
“不但连每日的晨昏定省都不来了,甚至自己私享炭火对婆母和侯爷的骨肉不闻不问,你问问自己的良心,可算得上个孝顺的媳妇儿,贤惠的妻子?可配做一府的主母?”
姜琼月一直等到她说完,才从账目中抬起头来,不咸不淡道。
“茗雪姑姐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这亲生女儿般的待遇我自问无福消受,您还是留给别人吧。”
“你”
魏氏被堵胸口翻腾。
谢茗雪会失身被夫家休弃,落到如今只能被关在一间不见天日的小屋中,一部分要怪她自作聪明,咎由自取。
另外就是姜琼月恶意挑拨,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魏氏到今天还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为了维护侯府的脸面和名声,她铁青着脸色道。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不管出面解决府里的炭火了?”
姜琼月反问:“府里的中馈不一直是老夫人在管?我若插手不就显得越俎代庖了吗?还是”
姜琼月步步紧逼:“老夫人希望把账目管理不当的罪过推在我头上,好借口让我用自己的嫁妆填补府中空虚。”
"你放肆!"
魏氏终于被激怒了,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有你这么说自己婆母的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姜琼月闻言,只是静静地盯着魏氏,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沉默不语。
魏氏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几乎要支撑不住。就在她快要败下阵来的时候,姜琼月终于开口了。
"那老夫人想要如何?"
魏氏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管教儿媳,还是需要声色俱厉一些。
于是她继续颐指气使地说:"府里炭火紧缺,就由你先出借银子购置些回来,以解燃眉之急。等到度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铺子赚了钱,再给你填补回去便是。"
这是魏氏惯用的伎俩,拿的时候说是借,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
姜琼月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但却没有拒绝反而点头应允:“可以。”
但是没等魏氏高兴,就听她继续道。
“府中的财务状况,我虽然不甚了解,但也知道铺子的经营并非一帆风顺。如果我现在借出银子,将来铺子的收益不佳,这笔账又该如何算呢?"
魏氏被问得一愣,她没想到姜琼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这"魏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琼月见状,又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可以出借银子,但是需要立下字据,明确借款的数额、期限以及还款的方式,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个保障,也能避免将来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说着她又转头去问景瑜:“现在市面上的炭火价格如何?”
景瑜如实说:“便宜一点的煤球每秤二百文,要是购置整个侯府足以过冬的数,怎么也得八百两到一千两。”
姜琼月在数目上填写了一千,然后递给魏氏。
“老夫人请签字。”
魏氏的老脸被羞的通红,怒道。
“哪有婆婆管儿媳拿银子还要写欠条的道理?”
姜琼月反问:“也惯没有府上没钱开支就拿儿媳的嫁妆顶事的吧,再说不打欠条,如何算借?还是您本来也没打算还,方才只是说着玩玩的?”
魏氏这点心思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恼羞成怒,指着姜琼月的鼻子。
“你当真以为侯府不敢休了你!”
侯府当然是不敢休了她的。
虽说现在姜琼月不再拿嫁妆补贴侯府公账的用度和开支,但是她手里还有一些铺子,会按月往侯府交纳部分盈利。
而且除了各个院里大丫鬟的工钱是从公账中开,另外那些灶上的粗使婆子,洗衣挑水做饭的丫鬟,包括园把式,花把式前院后院的大小工,可都是姜琼月一直出钱养着。
她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侯府,而是因为他们都是姜舒云在时招来的人。
平时做活上工也都没出过漏子,她不愿让踏实肯干的人心凉。
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侯府了,势必是要将这些人全部带走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