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府的封地不多,除了京郊这处,也就还有西山那边的祭田。
她一处一处仔细寻找,就不信他们做了亏心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走了半日,总算到了京郊庄子。
正要往别院方向去,一群手里拿着棍棒耙子的农户汉子,就把马车给围住了。
魏氏撩开车帘见他们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生气这些佃户大胆反抗之余,也是不敢露头,只能在车里叫嚣。
“你们好大的胆子,侯府的马车也敢拦?”
人群中一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庄稼汉铁铲一立,站了出来。
“咱们都是老实种地的弟兄,也不想得罪主家,可是您打眼看看,这两年不是旱就是涝,地里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老少爷们儿们快连饭都吃不起了,庄头还一个劲儿地涨租,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嘛!”
他登高一呼,立刻有人响应。
“是啊是啊,都半个来月没吃过饱饭了,大人受的了孩子也受不了啊!”
“主家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
“是啊,可怜可怜我们吧。”
哄闹声越来越大,魏氏一拍马车。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她没想到这些又脏又臭的农户汉子竟然敢当街拦车,一时火冒三丈,对车夫吼道。
“你等什么?还不快走?”
车夫有些为难:“老夫人,四周都被围住了,硬赶马走怕是会撞伤人啊。”
“那就给我撞!”
魏氏气急:“谁敢拦着,撞死活该!”
车夫得了命令,也没办法,闭眼对着马屁就是一记猛鞭。
马儿吃痛嘶鸣,带着车子飞奔起来。
几个拦在车头的汉子被撞翻在地,马车疾驰而过,朝路边的窝棚冲去。
窝棚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正蹲着玩土,他的娘亲登时就吓傻了。
冲过来抱住孩子,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分毫。
眼看母子两个就要丧命于马蹄之下,周围的人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