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了。”
“没、没事。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陆皇后一五一十地说,姜谦越听头越疼。
姜敛!肯定是姜敛干的。
姜谦表面镇定地说着:“不知是谁如此大胆!”,心里却慌得不行,他看向地上那几位瑟瑟发抖的奴婢,似乎是从前清贵人的人,清贵人死后,她的婢女分去了各宫。
姜谦心想,她们肯定保不住命了。
这几个奴婢去三皇子的宫院里说三道四,风言风语,刻意让姜沧浪听了去,没想他马上暴怒,拽着几人的衣角就来到了景仁宫。
“以后不要再传这些谣言了。自己去领五十大板吧。”
陆皇后轻飘飘地说,姜谦一惊。几位奴婢立马如获大赦一样磕头感谢,姜谦眸色微沉,她就这样轻易就解决了?
姜谦出了门,心里却越发奇怪,姜沧浪跑出去的时候,陆皇后的下人也无动于衷,跑出去追的,只有一两个姜沧浪自己的随从。姜谦漫无目的地寻着三皇子的身影,无果。
正午时分很快到了,寻三皇子的事误了他去太傅那授课的时辰。不过无妨,姜沧浪定是在哪偷偷哭,肯定也缺席了今日的课程。姜谦心里宽慰了些许,才往太傅那去。到了才发现,姜沧浪规矩地坐在位置上。
他的眼角红红,是大哭了一场。太傅见了姜谦,不满地训斥道:“大皇子,你迟到了约半个时辰!所有人都是准时来的。”
姜谦看向姜沧浪,说不上心里什么情绪。
他也不太喜欢姜沧浪。
因为那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拿他当攀比对象,从写的字谁的好看,谁的书背的更顺,甚至能到外藩人进贡送的东西,他们分到了多少。他还总是吹嘘自己是“嫡子”,平时总趾高气扬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脆弱。姜敛叫几个人说着闲话,就能把他气到把人拽到八百里远的景仁宫,就能哭到眼角通红。
可如今看他压着情绪,提着笔一丝不苟地抄写着古籍的样子,竟也有些可怜。
姜谦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开始留意姜沧浪。
他总是给自己额外加许多功课,他每天出门都要用手绢擦干净腰间的玉佩,姜谦最爱吃的百花糕他连一口都不愿尝,反倒是陆皇后和皇上餐谱改成什么,他也要跟着学。他用右手写字时写不好捺,因为他是个左撇子。
“皇弟,给你这个吃。这个是从岭南千里迢迢送来的,是时节第一批荔枝。”
“谢皇兄,但是我不要。还是送给宜川公主吧,她最爱吃甜的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皇妹爱吃甜食?”
姜沧浪“哼”了一声:“她天天上课都藏着糕点去,谁不知道她爱吃甜食?”
“噢,”姜谦笑着,“原是这样。不过这荔枝你还是收下吧,很好吃的。”
姜沧浪很是不服地看着他,却也还是叫下人收下了。姜谦刚想再说点什么,三皇子就抬起头,开始赶人:“好了,我要学功课了,皇兄请回吧!”
“啊?”
“我要做功课了!”姜沧浪又重复了一遍,姜谦只好打道回府。
他出了门没几步,心中不平,又折了回来,但是又不好意思被他瞧见,又折了回去。
终于,姜谦鼓起勇气,一直用君子来约束自己的他,终于做了一个君子做不出的行为。
爬墙。
三皇子宫里的下人比他和姜敛的少多了,爬起墙来被发现的概率也小多了。他有些笨拙地爬上,在墙头窥视着屋内,却见着——姜沧浪真的在学习!
他惊呆了。揉了揉眼睛,姜沧浪的桌子上摆着荔枝,壳却没剥。姜谦心中不悦,这些下人都干什么吃的,怎么洗水果不剥皮呢?
他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刚在心里腹诽的下人正蹲坐在墙角下,摇着扇子,几个人聊闲话。声音是越听越熟悉。
这不就是那天在御花园聊三皇子身世的那些人吗!
姜谦心里又一惊。
世间还能有这么些巧合。他想。姜谦突然有些可怜姜沧浪了,陆皇后也好,他的下人也好,竟无一人真心待他的。姜谦心中金枝玉叶的三皇子形象逐渐瓦解,唯留下一个刻苦学习惹人怜爱的小男孩。
“皇兄怎么又来了?”
“我来……我突然有点想吃荔枝了,但是我宫里的都吃完了。”
“……那你拿回去吧,我还没吃。”
“额,也不用。”姜谦心里有些乱,说出来的话也失去了逻辑,听的姜沧浪眉头一皱一皱,“我就在你这吃吧!吃完我就回去了。”
“哦。随你便。”
可能是今日功课确实有些多,姜沧浪没理会他。姜谦第一次在姜沧浪的房间里待那样久。他就认真地沉浸在自己的学习里,偶尔读出声来,偶尔写写画画,姜谦就认真地在一旁剥着荔枝壳,剥了快一个时辰。姜沧浪回过头来:“你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