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洛洛没有理会齐衡，而是飞快跑回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她的手放在胸口位置，心跳剧烈起伏。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齐衡的话在她耳边一遍遍回想，她攥紧了衣袖。
那些世界并非全然的虚幻，那些世界也并非只有她一个星耀帝国的来客——毫无疑问，齐衡也是一个参与者。
并且，是一个相当重要，和她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参与者。
是她在不同世界的攻略对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任务，智脑，古武——老头……
这样一层层推下去，老头的面孔出现在了连洛洛脑海。
最开始，是老头给了她昂贵的智脑，答应她完成系统任务后教习自己古武。
想通了这一点，连洛洛将自己封存好的箱子搬了出来，直接塞到了齐衡怀里：“你走吧，我就当你没来过。”
“对不起”，齐衡眼睑低垂，鸦羽一样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他抱着箱子，高大的身躯愣是让人看出了可怜的感觉，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一步一步离开了院子。
连洛洛努力忽略掉心中的异样，不再看他。
如今最重要的，是该秋后算账了。
……
“冤枉呀”，老头苦着脸，“这事真跟我没关系。”
“是呀洛洛，这事真的和爷爷没关系”，露莎帮着老头说话。
“哦~露莎——”，连洛洛拖着一点尾音，“说起来你出现的也真够巧的。”
露莎没想到这把火也烧到了自己头上：“我就是路过……路过……”
“恰好路过，恰好搭载了老头，又恰好撒起了玫瑰花？”，连洛洛似笑非笑盘问。
露莎立马歇菜，看向了老头：“我看这事主要还是得问问爷爷。是吧，爷爷？”
“是吗？”，老头瞪大了双眼。
“别和我装”，连洛洛不吃这套，“我还不知道你？说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唉”，老头叹了口气。
好一会儿，他悠悠开了口：“也没什么好处——他说，他会一辈子对你好。”
连洛洛怔在了原地。
……
从小到大，老头始终不肯正儿八经教习连洛洛古武。
在连洛洛眼中，老头是那样的厉害，可在老头眼中，自己只不过是帝国的一只蚂蚁。
科技发达的帝国，上有机甲战舰，下有各种激光枪械，再怎样厉害也只不过是血肉之躯，又怎能和机器抗衡呢？
连洛洛并不知道，早年间，老头也曾风光过——他平民出身，却官至帝国元帅，也是幼年太子的老师。
那时候他还没那么老，胡子没有白，皱纹也没有那么深。
帝国腐朽，可他眼中却揉不得沙子。
他被称为改革派，提出降低税费，废除贵族特权，维护平民利益，这些无疑让他成为了贵族们眼中的一颗钉子。
可他并不怕，他是个勇敢而执拗的斗士，从来不肯轻易退缩。
直到——那年冬天，他的女儿和女婿双双出事，在一场诡异的意外中丧命。
那时的连洛洛，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软的像个小团子。
小女孩喜欢咬着手指，见人就笑，眼睛弯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抱着这个小女孩，见惯了腥风血雨的手却是颤巍巍的。
他悠悠的叹气，一夜白发，那一天，他决定离开帝国首都，也放下那个政治清明、天下大同的幻想。
离开那天，年纪尚小、面容尚且稚嫩的小太子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认真：“老师，我会记住你教过我的一切，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河清海晏的帝国。”
他脚步顿了顿，在漫天风雪中露出一个笑。
此后多年，老头带着连洛洛，东奔西藏，多次迁居，躲避着仇家的报复，直到最终隐居在了垃圾星。
但，关于太子的消息，他却一直默默关注着。
听说，那是个好太子，即使是垃圾星的贫民们，提起他时也是满眼憧憬。
那些年，老头没能实现的愿望，他却在一点点的推行着。
会有那么一天嘛？河清海晏、众人平等的那天？老头也不知道。
他是有点老了的，老到开始为一天天长大的小姑娘发愁。
小姑娘总想着跟他学习古武，将来做个劫富济贫的女侠——一个天真而热情的梦想。
但她还是太年轻了，哪里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不公，不是学点功夫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如果因为有了点武学傍身，就到处充当大侠，怕是哪天踢到铁板上，就要出事的呀！
比起小姑娘的梦想，老头更希望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