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起来白发苍苍,可反应却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抬手就是一招军队斥候常用的‘虎抱头’,瞬间挡住了李焕仙的‘碎石脚’。
李焕仙如今可是暗境武者,他那一脚虽然没有发全力,可力量也是属实不小。这季老头轻描淡写的就能挡住,可见功夫不低。
“老兵油子!”
李焕仙十分满意的看了看季老头,随后对着孙朝阳使了个眼色。只见孙朝阳面带不悦之色,从钱袋中掏出十两碎银丢给了季伯长。
“谢捕头大人抬爱!”
季老头接过银两,面带喜色,猛地一个起身,便跟在李焕仙兄弟二人身后。
又逛了一圈,李焕仙注意到这群刀客的聚集地有个茶棚。其中一个负责倒茶的小厮本领不低,单手擎着十几斤重的茶壶倒茶,水流潺潺,速度均匀,一滴茶水都不洒。
“老季,这小子什么来头?”
李焕仙回首问向季老头。这老头是实打实的老油条,基本上这里的底细他都门儿清。季老头摸着白须笑了笑,随后说道:“这小子叫田九郎,天生的一把好力气,以前是猎户出身,射术堪称会京府第一。不过狩猎的山头被花贩收走种了极乐花,他便来这茶棚做小二了。”
“啪!”
话音刚落,李焕仙一个箭步就迈入茶棚,单手握住田九郎的茶壶茶嘴,无视滚烫的热度,腰胯一发力瞬间将茶壶夺到手中。
“别在端茶递水了,跟我们走!”
孙朝阳再次拿出十两银子,按在茶桌上。哪知田九郎斜眼看了几人一眼后,冷声说道:“我不赚脏钱!”
“我是会京府新任总捕头展望春,这不是脏钱……”
李焕仙亮出腰牌,表明身份。本还想多说几句,没成想还未等这大忽悠话说完,田九郎瞬间一变脸,将十两银子放入怀中后,对着李焕仙就是一伸大拇指道:“展捕头是好样的,我跟你走!”
“啊?什么情况?你认识我?”
被田九郎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一愣,李焕仙谨慎的后退了两步。妈的,莫不是展望春的旧相识?难不成自己要露馅儿?这里人多眼杂,要想全杀光的话……
正当李焕仙考虑着要不要给天狼啸月刀饱餐一顿之时,身后的季伯长急忙解释道:“展捕头还不知道吗?您今日在隆升客栈拒收贿赂,当众蔑视五爷义子杜彪的事迹,早已传遍会京府了。”
“下午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焕仙有点搞不太清楚,下午在隆升客栈与那中年汉子有一点摩擦,除了敌我双方外,便只有客栈的伙计知道。怎么这才过来不到两个时辰,连这群刀客都知道了?
看出李焕仙有些疑惑,季老头咧嘴一笑道:“展捕头您刚到这会京府,还不太了解情况。这地方,并不大。城西放个屁,城东都能听到响。何况您这么出位,新官上任就不给五爷、不给杜老大面子。这么威风的事情,自然传遍全城了。”
“是吗?既然知道了,还敢拿我的钱?不怕阮志五与杜彪收拾你们?”
李焕仙故作无畏的笑了笑,反问了季伯长一句。哪知这老头完全不在乎,随意的拍了拍胸脯道:“我们若是想赚花贩的钱,就不会留在这犄角旮旯找饭辙了。”
“哈哈哈哈……”
看着季老头一副老鬼出山林的模样,李焕仙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一拍老头子的肩膀点头赞叹道:“人老精,鬼老灵。你这老鬼头,要做判官了!”
“那也得看捕头大人,是不是能一直无畏下去。”
季老头与李焕仙云山雾罩的交谈,让孙朝阳与田九郎完全听不懂。二人只能大眼对小眼的互看了一眼,随后苦思冥想这话中深意。
可惜,脑容量就那么大,根本听不明白。
“啪!”
正当李焕仙与季伯长互相试探之时,茶棚边角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猛地将茶碗扣在桌上,一脸不屑的望向大笑不止的李焕仙。
“嗯?戾气这么重?什么路数?”
李焕仙来了兴趣,问向见多识广的季伯长。季老头咂了咂嘴回复道:“这位爷,您摆弄不了,还是算了吧。”
“怎么说?”
看着李焕仙不相信,季伯长只能无奈对其说道:“这小子刚放出来不久,之前在‘千囚城’蹲了三年。那地方,人吃人,他能活着出来,您自己想想吧。”
“说仔细些。”
季伯长愈是故弄玄虚,李焕仙愈是感兴趣。老季头被李焕仙追问的没办法,只能侃侃而谈道:“他原是‘智勇镖局’最年轻的镖师,功夫没的说。不过听闻三年前得罪了人,遇到同行蓄意劫镖。这小子二话不说,一把快刀砍翻了所有人。结果中了计,被官家以防卫过当入狱,一个月前才放出来。”
“快刀?能有多快?”
孙朝阳有些跃跃欲试,看着那青年手边用布条缠着的破刀,一脸的不相信,可紧接着就被李焕仙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