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不住孩儿。我至今都想不通,为何我们会变成如此模样。我答应给你的,已经都给你了。廉邢的命,我会去还。欠孩儿的……放下吧玉漱。王图霸业,只不过是过往云烟。拥有过,就算了。”
男人永远也忘不了他得不到的女人,而女人则永远忘不了她本该具有的男人。
轻抚李焕仙的侧脸,赵玉漱低头看了看圆滚滚的腹部,双臂发力间,与李焕仙拥抱在一起,小声的说道:“恨我可以,但莫要恨孩儿。还有不到六个月,孩儿便出世了。你算着点日子,就算人不回来,也得给孩儿写封信。我们太过相似,你的每一寸心思我都懂。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准备好的那刻。无论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一辈子。”
哪怕恨的想杀了你,最后还是想抱着你。我爱你这三个字,痛就痛在这里。
说罢,赵玉漱又摸了摸李焕仙的左手断指,双眼尽是不舍之意。随后便拂袖一摆,冷冷的注视着司空剑的背影口吐一字道:“回!”
“哗!”
在场数万御林军,顿时整顿,跟在皇帝的身后,缓缓进入皇城。看着乱象已尽,李焕仙对着受伤的燕如烟笑了笑,随后便大步走到司空剑身旁说道:“多谢前辈搭救,但晚辈有一事不明。我李焕仙……”
话未说完,李焕仙只觉胸口猛然发生剧痛,道道黑气从脖颈血管怒张,漫延至脸部。本来还是个灰头土脸的小白脸,霎时间变得彷如被墨汁蒙面的浑人。
“噗!”
一口浓黑的血液从李焕仙的口中吐出。片刻之间,他的鼻孔涌出深邃的墨色血液,脸上神情如同鬼魅降临般令人胆战心惊。庞大的身躯颤抖着,仿佛金山崩塌、玉柱倾颓,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燕如烟看到此情景,急忙冲了过来,伸手搭脉后顿时目瞪口呆。
李焕仙,居然死了!
“走开!”
司空剑大喝一声,将碍事的燕如烟推开,右手轻点间,道道剑气逼入李焕仙体内。可那化境高手的强大内力进入了身体中后,却彷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声息可言。
“啪!”
只见司空剑不知何时拿出一颗洁白如玉的丹药,一指点在李焕仙的咽窝处。由于肌腱相连,李焕仙顿时无意识的张开口。
司空剑将药丸丢入其口中后,顿时啧啧称奇道:“中了九子莲花居然能撑这么久?这《混元功》,果然玄妙非常。”
……
……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物无非彼,物无非是。彼是方生之说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
狂风肆虐,惨叫声不断。
李焕仙飘飘然间来到一处河岸渡口,只见河中之水呈血红色,翻涌咆哮。血水浪涛间,无数长满黑色毛发的手臂在水中乱抓。
一名老人盘腿坐在渡口旁,身边有无数夜叉恶鬼跪服两侧,细心听讲。
那老人,李焕仙认得,是北念尘。
“北师?!”
“你来了……”
看到李焕仙飘然而至,北念尘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伸手一指,一座莲花台出现在李焕仙的脚下,将其托到自己身侧。
看了看血河血海,以及身旁的夜叉恶鬼,即使李焕仙在怎么神经大条,也明白过来了。他,身在地狱。
地狱第十三层,血池地狱。
凡不敬他人者,不孝父母者,歪门邪道之人,当入血池,永困无间。
“您是要渡我,还是诛我?”
李焕仙笑了笑,看着北念尘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瞧着李焕仙身在地狱还这么不知所谓,北念尘眉间神光一放,紫毫相光外展。彩瑞千道间,血池蒸发,万亿地狱众生化为道道白光升空。
“一点灵光现,轮回万劫离。无根四大非坚固,恋此形骸意为拙。浮沉世梦磨尽了,慧剑斩断孽情根……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外魔内圣,殊伪殊真……赤龙……觉悟!”
“醒了?醒了!”
一个女子的惊呼声,突然传入李焕仙的耳中。感受到后脑的柔软,以及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在自己眉心的揉搓,李焕仙缓缓的睁开双眼。
只见自己身处一辆颠簸的马车中,司空剑盘腿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燕如烟将自己那昏昏欲沉的脑袋靠在大腿上,双眼闪烁着泪光。
“我是谁?”
李焕仙狐疑的看着燕如烟,问出了一句话。燕如烟愣了愣,随即回答道:“你是李焕仙。”
“哦……我在哪?”
“额……马车里。”
听着燕如烟的回答,李焕仙下意识动了动身子。但只是轻轻一动,只觉五脏六腑顿时传来剧痛。强压着蚀骨的疼痛,李焕仙仰起身来,靠在车厢的一侧。双眼狐疑不定的看了看车厢内的燕如烟与司空剑后,继续问道:“我要做什么?”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