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不该是一片空白了。”
“惟家有难,恰逢成家为我娶妻,你便谎报身份进入成家参加选拔。我喜欢泥人,而你恰好会捏好看的泥人,我很喜欢并且依赖你,你很聪明,最终嫁进了成家。”
嫁进成家,而不是嫁给他,在他看来,她是为钱。谎报身份,是卑鄙,是不择手段,半夜爬墙去给他捏泥人,是哄骗,是心机,从前的成峪看不出来,但现在的成峪一定清楚。
她有些后悔问了,好像在自取其辱。他忘了她,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她无非是个人品低下的庶女。也许,他厌恶她。
越想,惟愿就越无法呼吸,她喘了口气,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们。”
“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毕竟你喜欢的是从前的成峪。”
惟愿的手心被指甲死死掐着,她想告诉他,不是的……他们见过面,三年前的一个雨夜……
成峪等了等,不见惟愿抬头说话,说道:“你于我有恩,我不会主动与你和离,只要你想,就永远是成家的二少奶奶,是我成峪的妻子。”
惟愿抬起头,成峪眼睛里透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从容和魄力,强大到不惧一切,他的眸子像一片深海,看不到海底,不知道多深,仿佛随时能翻起一场动人心魄的巨浪。
他终于又成了让人仰视的大山。她的月亮,在天上,她伸手能触摸,以为得到,其实只是在抚动水中的倒影,实际上,天地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