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峪绷着的脸松下来几分,男孩哼笑道:“叫你傻子怎么了,你本来就是啊,至于生气吗?”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连连附和。
“我不是!你胡说!”
成峪急得脸色通红,伸手推了男孩一把,男孩不防摔在地上,脸扭曲了片刻,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敢推我?”
成峪慌了,见男孩从地上捡起一块干涸的泥巴朝他扔来,他忙抬手去挡,忽有一阵清香袭来,等了等,预料中的泥巴并没有砸在他身上。他放下手臂,只见面前站了个人,一身素色衣裙,身形小巧,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窄细的腰间。
干涸的泥巴堪比坚硬的石块,惟愿被击中腹部,吃痛猛吸一口凉气。方才急急赶到,也没多想,下意识就挡在了他面前。
逞什么能!惟愿暗骂自己,想上演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吗?
“你是什么人,快滚开!”男孩指着惟愿,叫嚷道。
谁家的倒霉孩子!
惟愿冷着脸,“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到大理寺少卿面前再说一遍?”
男孩似乎怂了,气焰消下去几分,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高亢,“关你什么事?”
“不敢?那我只好亲自求见大理寺少卿,将你方才的言论,一字一句地讲出来,连带着你的语气、神情,不光你……”惟愿视线扫过其余几人,“还有你们,我都记住了。”
“你到底想怎样?”
惟愿向一旁走了两步,俯身捡起地上的泥巴,在手里掂了掂,“你刚才砸了我,疼得很,要不我也砸你一下?”
“你、你……”男孩害怕地后退,“你敢……我爹是礼部侍郎,你敢砸我?”
惟愿一副街头恶霸的模样,“他爹还是大理寺少卿呢,你敢砸他,我怎么就不敢砸你?”
“我……”
男孩理亏,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都早变了脸色。
惟愿见好就收,扔掉泥块,拍了拍手上的土,“罢了,今日暂且不跟你们计较,只是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他,另外,他推你的事情就当没发生,别想着告状,否则……”
“好、不说、我不说!”
男孩们作鸟兽散,背影很是狼狈。
惟愿回头,正巧和一直盯着她的成峪四目相撞,一瞬间,惟愿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雨水的湿气,风的冷冽,比星星还要夺目璀璨的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