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清楚,还是怕。”
“清楚。”林晃顿了下,“不怕。”
邵明曜抬脚又收,吸气。
林晃短促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视线,“会拐弯的。”
邵明曜一顿,“什么?”
“他已经要往右躲了,我拳路朝他左边偏,会砸到地上。一定的。”林晃迫着自己,断续而缓慢地解释着,“控制不住了,那拳,必须……所以——”
邵明曜长出一口气。
声音却又沉一分,“砸在地上,你这只手还要不要?”
“……”
“不是还有比赛么,打算拿纱布捆个拳击手套去做蛋糕?”
“……”
“说话。”
林晃抿了下唇,“你打断我。”
邵明曜一顿,“那你说完,所以什么?”
林晃别开头。
不想理,但不服气。
许久,他有些恼地伸手捋了一把碍眼的头发,“所以不算屡教不改。”
“……”
“老子改了,没太改好而已。”
改了百分之四十吧。
邵明曜一口气提上来,倏然朝他走来,眼神凶恶。
林晃心跳一滞,笔直地杵着没动。直到衬衫下摆蹭到他的毛衣,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固执地不肯回过头和邵明曜对视。
无所谓,要敲头就敲,他能打,他让着邵明曜。
“犟种。”邵明曜忽然说。
林晃一怔,正要回头,手腕再次被捉住。
其实手腕是人类隐形的要害,皮薄骨细,埋着动脉。
林晃没头没尾地想,邵明曜好喜欢攥人腕子,如果他是狼,应该很享受一口咬住猎物的脖子吧。
“包乐天不会跟你姑说。”
林晃思绪被打断,惊讶地回过头。
邵明曜淡声解释道:“我和他说,你对老师找家长很敏感,让我爷回头和你姑说。”
林晃抿了下唇。
他不知道邵明曜是怎么看出来他怕,但心上坠着的最沉那块石头终归是放下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邵明曜语气一顿,“我和包乐天保证,会替你姑管你。”
林晃想了一会儿,“他接受吗。”
“光他接受没用,因为我给的是切切实实的保证,不是敷衍。”
邵明曜攥着他的手加了点劲,“看我。”
看屁。
林晃别开头,“落枕了。”
“你接受么。”
“说话。”
这些学霸万事一定要人正面回答到底是什么毛病。
林晃看着旁边一桌子的巧克力纸,半晌,勉强地“嗯”了一声。
声音刚落,手指就被一个凉凉的金属圈硌了一下。
他回头看着右手食指上属于邵明曜的素戒,不耐地动了下脚,“我不玩这种自欺欺人的——”
邵明曜在他手指上使劲一攥。
戒指像要嵌进肉里,疼得蛮横生硬。
林晃差点骂了脏字。
“靠自己控制不住的时候,想想有人管着。”邵明曜语气淡然却郑重,注视着他,“林晃,你无所谓,别人有。”
林晃对着戒指发怔。
邵明曜松开手腕,按了一把他的头。
“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安静地走到高二八班后门。
林晃回座,片刻后,邵明曜出现在他左后方的窗边。
八班晚自习空前寂静,没人说话,也没人外放手机,魏康鸿甚至在翻笔记。
吴丽霞进来说了两句家长会事项,视线从林晃身上扫过多次,终归未提打架的事。
林晃猜到会这样。他的“病”仿佛半道护身符,总能挡去老师的质问。
但……
他回头注视着隔窗那人的侧脸。镜片后的那双眸深沉宁静,不漏一丝情绪。
但为什么邵明曜也不质问呢。
难道也觉得,他暴起伤人很合理么。
林晃下课直奔铁馆,又续了一个月费,把情绪发泄空。
赶在高三放学前跑回学校,在一班外头数着人一个一个从面前过,可直到走廊空了,也没等来吴鸿。
他转到后门,灯还开着,但没人。
吴鸿大概一开始就没回来上自习。
扑了个空,只好回家。
陈亦司没发现不对劲,美美给他端了一碗牛大骨面。
这次牛肉终于炖烂了,可惜面也炖烂了,林晃沉默着拿勺子喝牛油面糊。
陈亦司问:“调味怎么样?”
“挺好。”林晃吹了两口面糊上漂着的黄油,“对了,红盖子是味精,白盖子才是盐。”
陈亦司恍然大悟,“我说么,我还以为你又贪便宜买那种一块钱一吨的假盐呢。”
晚上去坡下替陈亦司扔那些血呼啦的骨头渣和碎肉,隔壁门敞着,林晃过去偷瞄。
邵明曜正坐在院里哄他的小狗,揪着北灰的小肥脸问:“天天扑蝴蝶,被咬过没?”
北灰被揪得“呜呜呜”地叫。
邵明曜自问自答,“我记得也是没有。”
他的视线落在院墙上,低叹一声,“所以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