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喻从宁颂的手里接过雨伞, 和他一起往回走。
宁颂索性牵住了他的手。
濮喻朝四周看了看,两边都是黑漆漆的田野,满世界似乎都只有宁颂手里这一束微光。地面上的路铺了煤渣, 踩上去吱吱的响。到了镇子里头, 才变成宽阔的柏油路,只是下雨天, 路灯也显得很暗,路两旁基本都是两层和三层的小楼。这些房子外墙都是一个颜色,应该是统一规定,宁颂他大伯家就在镇子的主街上,只是位置略偏。三层的小楼,他大伯在楼房外头搭了个棚,棚下停了两辆小汽车, 几辆电动车,一楼的大门敞开着,传来刘芬他们的笑声。
濮喻背着包在棚底下站了一下。
宁颂回头, 这下彻底看清了濮喻,身后白雨滚滚, 濮喻在这样的雨夜里俊美如神。
宁颂看得心跳加速,好像才认识他一样。
刘芬夫妇都在客厅里聊天呢, 忽然瞥见濮喻和宁颂,立马站了起来:“小喻怎么来了?”
宁威一愣,也站了起来。宁颂已经领着濮喻进来了。
他大伯他们这些长辈不认识濮喻,但堂姐他们这帮年轻人却都是知道濮喻的, 看到濮喻都异常惊讶。
濮喻跟他们寒暄了一下, 在宁颂的介绍下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
濮喻的裤子下半截湿的很明显, 刘芬说:“衣服怎么都湿了?”
“外头风太大了。”宁颂说。
“先去房间换个衣服吧, 别感冒了。”刘芬说。
他们刚走,他堂姐就立马对其他人说:“他是濮明恪的孙子!”
一句话就把大伯他们惊住了。
濮喻在他大伯家简直享受到了至尊待遇。他表弟表妹听说濮喻来了,冒着雨跑过来看他,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大家才散了。房间陆陆续续都有人进来送这送那,颇有一种“我们这里很简陋大少爷不要嫌弃”的意思。
濮喻穿着宁颂的拖鞋坐在床上,他的脚比宁颂大四五码,拖鞋勉强能穿,等外头没有了说话声以后,他才脱了衣服上到床上来。
他的腿很直,也很白,整个腿都很好看,干净而有力量,宁颂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换上拖鞋去洗漱。
等到他回来,濮喻正在打电话,他听了一会才听出是濮太太,就坐在床沿上脱衣服。
他大伯家的房子是两层的,他们住二楼,但一楼搭了车棚,一下雨啪啪嗒嗒特别响。他就从濮喻身上跨过去,将窗户关严实。
啪啪嗒嗒的雨声就变得沉闷了起来,濮喻的声音低沉:“嗯,挂了,要睡了。”
他回头看濮喻,躺到被窝里问:“你来这里,她们都知道么?”
濮喻说:“我妈知道。”
“跟我视频的时候,她一点风声都没透漏。”
濮喻说:“你当初给我搞生日惊喜,她不也帮你打掩护。”
“也是。”
濮喻这一路上来的很不容易,他从前天知道他应该回不去就开始动身,先坐车去了夏东州,然后从夏东州坐飞机到西部州,再打车到他们这里,路上林林总总花了将近一天半的时间。
“雨声怎么这么响?”濮喻问。
“外头有个铁皮车棚。”宁颂说,“习惯了就好了,听着雨声睡的更香。”
城市里的雨声就太小了。
濮喻伸出胳膊来,宁颂就笑嘻嘻地躺上去了。
“我爸妈就睡隔壁哦。”他说。
濮喻笑了一下,目光却有些粘稠,一直看他。
宁颂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拿过手机来看粉丝们给他发的生日祝福。
外头雨好像突然就变得更大了。这种响声在这时候给人一种吵闹的躁动,因为好像可以盖住很多声音。但濮喻只是静静地在他旁边靠着床头半坐着,看他和粉丝们互动。
心理暗示真的非常可怕。以前他们也没少一起睡,尤其是最近半年,但今晚却很不一样。
他们这么久没见,加上今天过生日,见到面之前,又有几个小时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情绪铺垫,到现在那个澎湃的爱意还在很高的地方没有落下来。
宁颂很快就被濮喻看的耳朵都红透了,丢了手机就翻身关了灯,然后扑到濮喻身上来。
两人在黑暗里相拥,啪啪嗒嗒的雨点很急,宁颂用被子盖住他们俩。
濮喻含糊不清地还不忘表清白,说:“宝贝,我千里迢迢跑过来,不是为了要跟你做这个。”
“我知道。”宁颂往前移,骑着濮喻的脖子,扯掉裤子,去戳濮喻的嘴。
他觉得今天的濮喻实在太会卖乖了。
千里迢迢送上门的鱼,到了也只会安静地在他身边坐着,又长了这么个乖样子,真是想叫人欺负。
外头雨声似乎更大了,宁颂披着被子仰起头来,被子就从他身上掉下去了。他转而翻过身来,去吃濮喻的。
他们就在这大雨的夜晚做两个男孩子会做的事,互相取悦对方,做完了抱在一起亲,腻腻乎乎熬过了十二点。
“生日快乐,宝贝。”
宁颂在雨声里抱紧了濮喻。
他依旧是不喜欢吃腥的猫,但如果对方是濮喻,他很愿意去适应。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