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伤财,他恐怕不止得不到升迁,还要吃挂落。
陆无忧耸肩道:“我还打算再去要两笔款子呢,他也太着急了。”
贺兰瓷则想着道:“刚好最近也没什么事,我可以去忙书院的事情了。”
陆无忧挑眉道:“先吃古董羹。”
贺兰瓷点头道:“嗯!”
铜锅洗涮好,中间还有个孔洞,约莫是为了受热均匀,炖上鸡鸭高汤,又放了些提鲜的鲜蔬和调料,大火煮了一会就咕嘟嘟冒着气泡,浓郁的鲜香从锅里满溢出来,热气腾腾。
天还未回暖,看着就很有食欲。
贺兰瓷还以为他这么殷勤,会主动过去切肉,谁知道他好整以暇地托腮,等着她来切,一副懒洋洋大少爷做派。
她忍不住问:“你不动手吗?”
陆无忧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做菜呢,有点好奇。”
贺兰瓷莫名道:“只是切个肉而已。”
但她反正也不跟陆无忧计较。
在腰间围上襜衣,又把长发束好,衣袖略微上卷,贺兰瓷才取了刀,开始切刚买来的新鲜羊肉,因为说要切得薄,她还很小心,垂头一片片切得专注仔细。
陆无忧斜倚着门栏,他前段时间忙得够呛,本来河堤也已经不需要他去了,现在居然还有种休沐的快乐。
那个漂亮姑娘长发高束在头顶,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卷起的衣袖下露出光洁的小臂,从后面看,只觉得腰肢越发不盈一握,曲线延展下来,身姿婀娜,起伏玲珑有致。
陆无忧看了一会,不自觉地喉结滚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动人。
贺兰瓷正认真切着,背后一热,发现有人从她身后贴了上来。
她一凛道:“你干嘛?”
来人松松环住她的腰,吻落在颈侧,唇亦吮吸着她的肌肤,音色有些模糊道:“没事,你继续切。”
贺兰瓷不由抬高声音道:“……!你这样我怎么切?”
陆无忧道:“我又没碰你胳膊。”
贺兰瓷颈侧都红了,呼吸一阵急:“会切到手的。”
陆无忧这时倒真停了一下,正在思忖着,周宁安已经揉着肚子探头进来:“什么时候切好能吃啊……哇!爹你也太不检点了吧!”
贺兰瓷一僵。
陆无忧只好松开她,随手从厨房里抽了根擀面杖,道:“你哪学的胡说八道?”
周宁安道:“那还能跟谁……救命!说好的藤条呢!擀面杖也太过分了吧!”说着,他连滚带爬往外跑。
此时,这官宅里也没外人。
陆无忧手中擀面杖“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直钉在他旁边的地上——也不敢钉墙,主要是怕一不小心屋子塌了:“来,我给你起个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后面是什么?”
周宁安疯狂逃窜,口中漫声应道:“你现在让我背,我哪记得!再多说两句!”
贺兰瓷在厨房里继续切着羊肉,随口道:“‘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
周宁安一惊道:“那我也不记得啊!”
贺兰瓷便又道:“我再提醒你几句?《大学》还挺好背的。”
陆无忧道:“别背了,他怕是一句也没记住。”
周宁安哭丧着脸道:“我只是想吃个古董羹啊,干嘛啊你们!”
正说着,门外突然又有了声音。
“天啊,这地方也太难找了吧。”是个活泼泼的女声,清脆悦耳,“哥,你真在这吗?”
贺兰瓷和陆无忧的动作都一停,看向门口。
周宁安趁机溜走。
被拦在门外的姑娘也看见了陆无忧,正朝着他挥挥手:“是我啦,哥。”她看起来依然灰头土脸的,背着她的小包袱,旁边还跟了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年轻男子。
陆无忧抬了抬下巴道:“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后,花未灵拿着湿布擦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脸道:“你不是非要把他送去停剑山庄嘛,看他惨兮兮的,我刚好顺路就走了一程,结果你不知道,路上居然又遇到了刺杀!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险,放着不管感觉到不了庄里,他就要死了,我就只好又把他带着了。”
慕凌也在旁边十分优雅客气地拿着湿巾擦拭脏污。
“走走停停走到半路上,就听闻哥你被关诏狱了!之前嫂子说过,诏狱和《洗冤记》里的死牢一样可怕,我就想,我不能放着你不管啊,我得去劫狱……所以我又折回了上京。”
贺兰瓷:“……?”还有这回事。
“结果我还没到哥你就被放出来了,听说又去了晃州,我只好跟过来看看你还好么?”花未灵擦干净脸,又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刚才在渡口,看见一个笑得好狰狞的大汉,我跟他打了一架,然后听他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
贺兰瓷:“……是孙李吗?他应该是去迎接的。”
不过花未灵这个速度还真是一如既往。
花未灵挠了挠头道:“我还以为是拦道的。”
慕凌笑得有些无奈道:“我想拦,没拦住。我们这一路遇到的危险着实多了些。”
陆无忧目光森森看了他一眼,对花未灵道:“我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