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处于京城正中央子午线之上,坐北朝南,城中成百上千的建筑群呈左右对称状,清一色的朱漆黄瓦,高达数十丈的厚实城墙,每一个角落都有穿着铁甲的军士日夜轮换巡逻,一只蚂蚁都休想钻进去。
除非手持令牌,否则任何靠近的可疑人员,都会在一瞬间被甲士们冰冷的长矛扎成刺猬。
张麟能感受到,这些甲士都是有修为在身的精锐之师,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更是目光锐利,气血厚重得仿佛一座山岳一般,衬托着胯下的宝驹都矮小了几分。
一连数日的修炼、上班,时间飞逝,总算是到了三年一度的上林苑围猎,张麟骑在火麟马上,左右齐晓航和魏洲相随。
一个是诚意伯之子,一个是附属小国的质子,自然都是接到了围猎邀请。
“你怎么不和诚意伯府上的人一道?”
张麟看向齐晓航,身后除了他们还有一些骑着高头大马的锦袍少年,或自信满满、神采飞扬,或垂头丧气、心不在焉。
也有一些鲜亮马车、粉红色的小轿子紧跟在队伍的后方,这些多是来观摩围猎的勋贵家眷,梁国公府上的妻妾子女也在其中。
“他们老早就进皇城了,再说了一群纨绔说不定还会央求着我庇护一二,我嫌太麻烦了。”
齐晓航撇了撇嘴。
上林苑围猎并非绝对安全,若是学艺不精,或者实力不济,其中饲养的虎豹豺狼乃至妖魔精怪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大明皇室也不希望勋贵集团彻底腐烂,重振武风靠的可不是怀柔手段,一旦年满十六岁,所有在京城的勋贵子弟都会接到邀请。
先行到皇城之内接受天子的检阅,家眷们则是在后宫之主的带领下前往上林苑。
几人一一出示令牌,厚重的城门徐徐打开,白玉铺就、平整如镜的地面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张麟几人也不敢托大,翻身下马徒步。
皇城之中,除非有天子特赐,任何人都不许骑马仗剑。
分头行动,女眷们往后宫的方向走去,张麟他们则是在宫中内侍的带领下前去集合地。
踩在白玉铺就的砖石上,马蹄发出‘哒哒哒’的碰撞声,一行人很快就抵达检阅校场。
放眼望去,都是劲装少年,个个精气神饱满、身姿挺拔仔细感受,发现最差的都是筋骨大成!
熙熙攘攘的少年人,成群结队、拉帮结派,各自形成了小圈子。
爵位最上等的如国公之流的子嗣们自然是玩到一起,自觉修为高人一等的混在一起各有各的圈子。
正所谓:龙不与蛇居,便是如此。
大明养士五百年,自烈武帝始,崛起的勋贵不知凡几,诞下的子孙后代更是多如牛毛。
在偌大的京城,随便往人群中扔一块板砖,说不定祖上三代就是某位勋贵之后。
即便只是考校当代勋爵之子,也依旧让校场人满为患。
哪个国公不是三妻六妾,子女成群?
更别说是一些无心武道的勋爵,每天不是在造人就是在去造人的路上,寄希望于庞大的基数中能够出一两位天之骄子!
“人还真是多啊,三年一度的盛会,估计往日皇城还真没有这么热闹过!”
看着人满为患的校场,齐晓航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
“你就是梁国公府上的张麟,总算舍得露面了,畏畏缩缩的可不像你大哥啊?”
就在几人欲要找个角落蹲着,几个穿着锦绣劲装的少年走出,路过的勋贵子弟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显然几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张麟抬了抬眼皮,顿时有些乐不可支。
他是不混二代圈子,但并不代表不认识这些二代。
眼前这领头的少年是当代凉国公的嫡三子,没错,和他父亲梁国公的爵位同音不同字。
祖上当年跟随烈武帝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又自称是曾经太祖时期的凉国公蓝玉的远亲后代,故而烈武帝恢复其祖上爵位,封为凉国公!
其实他想要的是‘梁国公’的封号,但是最后却封给了张家的先祖,这下子把这位凉国公给气疯了,两家从此结下了世仇,几乎每一代都在相互疯狂打压。
其实,这在张麟看来,这未免不是烈武帝制衡手底下骄兵悍将的一种手段。
和气一团的武将,是任何一个皇帝无法容忍的!
到了自己老爹张景泰这一代,几乎把凉国公一脉按在地上摩擦,本来还寄希望于下一代,结果又出了自己大哥张武这么一个猛人,蓝家的几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几乎被揍了遍。
这位嫡三子本来想要找自己这个名动京城的废材出出气,结果张麟此前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大哥张武在家。
导致他们一向对张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倒是上次闯入宁国公府上强行押走世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