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书所言不假,可方去病却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微缩。
“解释当然很好解释,误会也自然能解开,只是本王不明白一点,他孙燕青与本王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恶语中伤?”
“本王倒是要看看,孙燕青与鹤万户到底要作什么?”
“不惜将事实颠倒黑白,鹤万户这么做,难道真的想让本王成为众矢之的?”
方去病话音刚落,宋亭书便点了点头,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方王爷是想等到鹤万户回来,与他一起在凤主面前澄清事实,打个鹤万户措手不及。”
“可方王爷可曾想过,你说的这些无凭无据,鹤万户又是皇室宗亲,只要他一口咬死,你与东祁和胡族有扯不开的干系,你又该怎么办?”
方去病听后,看着宋亭书渐渐眯起双眼,不但没有一丝担忧,反而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随即又变得严肃无比。
只见他缓缓站了起来,负手走到来喜殿的大门口,沉默了许久。
过后,转身对宋亭书低声说道:“今日在朝堂上,孙燕青说中州城并没有发现虎贲卒的一具尸体,你可曾记得?”
而此时的宋亭书和原力群听后,显得格外气愤,尤其是原力群,更是张牙舞爪的喊道。
“说到这我就来气!”
“孙燕青那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说,倘若让那些死去的虎贲卒弟兄们听到,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宋亭书更是突然哀愁了起来,单手拄着桌子,渐渐把手攥成了拳头。
方去病见他们如此神情,也不由叹了几声。
随后继续扬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此刻在宫外的朴廉朴将军便成了咱们最有力的证明!”
原力群听他如此说,不禁有些疑惑。
来到方去病的身边,低声问道:“方王爷,朴廉虽是在中州城活了下来,但他又如何能证明?”
“难不成因为他身上的伤?”
“可……”
说到这,原力群突然无奈的摇起了头,显得很无助。
宋亭书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桌面上那空空如也的茶杯,目光中尽是失落之意。
“朴将军当然不能证明什么,可他救助的那些虎贲卒,你们可别忘了!”
方去病所言,顿时让原力群和宋亭书惊讶无比。
“救助的虎贲卒?”
“方王爷此言何意?”
此时的原力群显得更加茫然。
宋亭书也不知所以的摸了摸后脑勺。
“虎贲卒在中州城损失数万,同时东祁与胡族也损失惨重。”
“一开始本王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直到朴将军有一次不经意间跟本王说了一件事!”
“在如今不到两百的虎贲卒当中,其实还有一小部分是东祁与胡族招降之人,只要这些人能站出来说话,表述讲明在中州城发生的所有事!”
“那么孙燕青今日所言,便不攻自破!”
方去病说话的同时,一直用余光瞟着门外,神情很是怪异。
原力群听后,以为方去病说的是真的,喜出望外,并扬声应道:“还得是朴将军!”
“没想到朴将军还有纳降的本事,这回看他孙燕青怎么解释?”
可宋亭书却显得十分淡定,并没有过于高兴,也没有过于惊讶,双眼也不由自主的向大门外望去。
看着方去病,突然察觉出了什么。
瞬息后,只见方去病慢慢将来喜殿的大门关上,走了进来。
原力群刚要开口,却反倒被宋亭书用双手捂住。
并伸出食指示意让他小点声。
随即慢慢撒开手,对方去病悄声问道:“方王爷刚才所言,可是在说给别人听?”
“是故意而为之?”
方去病听后,眉梢略微抬起,缓缓点了点头。
“不愧是前任恋教坊坊主,还真就被你看出来了!”
“没错,本王方才说的那些,的确是在给旁人听得。”
“旁人?”
“哪来的旁人?”
原力群听他们俩说话,顿时一阵恍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二人。
宋亭书见他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禁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原老啊原老,亏你还是个老江湖,难道就没听说过隔墙有耳吗?”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当咱们入住来喜殿的同时,孙燕青就已经派人暗自偷听了,起初我也不知道,可听见方王爷刚才所说和做出的种种迹象,我便看出了端倪!”
“你也不想想,朴将军此人嫉恶如仇,又怎么可能带着招降之兵回永乐城?难道就不怕诈降?”
“方王爷之所这么说,就是想让孙燕青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