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凑到范雪娇的耳边嘟囔着:“大姐,她们本来就是偏房,你何须跟她们废话,就让她们在偏房待着得了。”
“再说,咱们家这个院邸本就老旧,就连咱们与主人住的房间,到深夜都会感觉身边有冷风吹过,更何况是她们的偏房?”
“依我看,她们就是娇生惯养,不必理会!”
范雪棉说完后,范雪娇抹搭了一眼,随后无奈的说道:“她们一个是太守家的独生女,另一个是异姓王的独生女,各个视如掌上明珠,嫁进咱们家中,本就是下嫁了,还是妾室身份,换成你,你会甘心?”
“她们这几日与咱们相敬如宾,并没有徒增事端就已经不错了,就只是想换个屋子,又有什么错?”
“你休要胡搅蛮缠!”
随即向大门外走去。
范雪棉刚被梁悠悠平白无故的数落一番,现在又被大姐责备,心中多有不解和不甘,于是追了上去。
“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那刚刚为何你也改变了态度?不还是跟我一样!”
范雪娇听后,眸中略显黯淡。
“我改变态度,是因为我当时很震惊。”
“我本以为她们是因为没有得到主人的偏爱,所以才会找咱们理论,可没想到她们却是因为自己的房屋漏风无法承受才会过来寻求帮助,她们俩作为妾室已经很好了,更是超乎我的预料,日后你对人家的态度要改一改,否则别怪我在主人的面前告你的状!”
范雪棉心头一颤,这还是她大姐第一次这么严厉的教训她。
目光攒动,双手更是握成了拳,全身略微颤抖了起来。
“大姐,她们就只是主人的妾室,你又为何要替她们说话?”
“如果二姐和三姐在的话,是肯定不会像你这样说我的!”
话音一落,径直回到了房间中。
咣!的一声将大门反锁了起来。
范雪娇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雪,你何时才能懂得人情世故?活在世上又怎能处处为自己着想?
而此时在院中打扫的徐大娘,见范雪棉恼怒的离开后,慢慢走到了范雪娇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严厉。”
“主人早就想把偏房重新翻新了…”
“嗯?”
范雪娇疑惑的看着徐大娘不禁好奇的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徐大娘笑了笑,并把扫帚放在了一边。
“主人经常站在院中的柳树下想事情,而我每次经过院子的柳树时,主人都会跟我唠上几句。”
“这房屋翻新的事情,早就在主人的计划之内,之所以主人没提,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些琐事根本让他脱不开身!”
范雪娇听后,双肩不由耷拉下去,转头看向偏房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
与此同时,在皖城外,永乐城中。
宋板桥已经回去了几日,可始终没有去找自己的叔父。
一直在家中喝着闷酒。
心中一想起方去病,他就恨不得把桌边的酒一饮而尽。
可怎奈他们家的酒都是千古名酿,由不得他随意挥霍。
每当他要喝酒时,身边总会站着个酒奴,一直盯着他,目光从未离开过。
宋板桥的家坐立与永乐城的北边儿。
他的父亲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他的叔父却是永乐城中的达官显贵。
作为恋教坊的坊主,宋亭书这么多年也帮衬了他们家不少的忙,可宋板桥他们家却一直惹事,他的父亲是个酒痴,没有别的嗜好,就是喜欢收藏各种名酒。
可很多时候所买的名酒都是假的,害得他爹每次遇到假酒就要与卖家撕扯在一起,如果不是宋亭书出面,恐怕他爹不知要进多少次牢房。
这次宋板桥回来,依旧还是老样子,他爹整日不在家中。
只有他娘一人。
可他眼前这个酒奴却让他很是反感。
就连喝个酒都要有人看着。
“我说冯伯,你就不能出去下,我心里憋屈就不能让我痛痛快快喝几杯?”
酒奴冯伯,是永乐城之名的酿酒师,可他也只是懂一些粗浅的普通酒水,对于名酒也是知之甚少。
可他有个特殊的本事,就是他的鼻子,只要有酒的味道他就会知道酒味是从哪传出来的。
在宋板桥家中,到处都能见到所谓的名酒,所以为了确保这些名酒不被偷喝,不论是自家的人,或是上门拜访的人,他都要做出提防。
于是冯伯就起了关键性作用,在他们家中,只要有酒味,这个冯伯就会出现。
眼下宋板桥就在不停地喝酒,冯伯就只能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