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被这个回答给创懵了。
他很吵?
冯芜起身收拾桌面,平静提醒:“养伤时麻烦你安分点,我已经跟你的主治医生说了,再不老实,就给你扎晕。”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极为荒唐,“你这么狠,你怎么不去炸医院。”
冯芜:“我炸了,你炸什么?”
傅司九瞳孔黢黑,定定瞧了她几秒,陡然扯唇:“哦~担心我啊,我跟你说,不要太爱了你。”
“”冯芜气到无语,“来碗哑药,给你药哑算了!”
望着她将要离开的动作,傅司九抿了抿唇角:“我暂时哑一晚,你能不能留下陪我?”
冯芜:“不能。”
“这有别的房间,”傅司九努力说服她,“你自己选,当然,你要是不介意,跟我睡一床”
冯芜:“我介意。”
傅司九:“其实我也介意。”
“”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认为没有定力的是你,”傅司九老神在在,格外欠揍的腔调,“自己惹起来,又不愿哄,我毕竟是个病人,手动很费力”
冯芜倏地拎上手提袋:“我走了。”
多一秒都不想留。
傅司九眼疾手快,迅速吐了句:“我要上厕所。”
“”冯芜居高临下,平静提醒,“你腿没伤。”
傅司九不跟她自证,直截了当:“把我搀进去。”
沉默。
须臾,冯芜泄气垮肩,发脾气似的把手提袋扔到桌面,蹬蹬蹬走到床边:“请小少爷出恭!”
傅司九冷不防被呛到,忙不迭移开脸,将轻咳压进喉咙,断断续续笑了出声。
“别笑了,”冯芜做出扶他的动作,咕哝,“快点啊你。”
傅司九笑息浅浅,搭了条手在她肩,也不敢用力:“疼。”
他伤口未愈,说话都会牵连到,平时没事人一样,就跟这丫头忍不住,就想跟她卖可怜,招她一句心疼。
冯芜用肩扛住他身体,另只手放在他腰支撑,平缓的速度往洗手间挪:“那你别说话,专心走路就不疼了。”
傅司九唇角扯出很深的笑痕,手掌悄无声息摩挲她瘦弱的肩头,琢磨着伤愈出院得给她好好补补。
瘦的他心脏都疼了。
把他搀到洗手间,冯芜虚虚出了口气:“好了,你自己”
傅司九眼帘耷拉:“脱裤子。”
“”冯芜懵逼一秒,“你这是病号服,没有皮带,自己脱。”
傅司九睇她,毫不羞耻:“手动不了。”
冯芜默了默:“你刚才还扶我肩,怎么就动不了?”
“嗯,”傅司九悠悠的,“这不,疼一路了,彻底熄火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冯芜平静如水地问:“然后呢,帮你脱,是不是还得帮你扶?”
“”话一落,傅司九立刻防备的眼神,“你还想扶?”
冯芜炸了:“你干嘛做出这种表情?”
傅司九猝然敛颚,低低笑了出声,手掌控不住地揉她软发:“好了,逗你玩,瞧给我们气的。”
若非理智尚存,冯芜真想推他一把。
“我回家了。”她掉头往外走。
傅司九没拦,只跟在后面悠悠冒了句:“到家给你前夫哥报平安。”
“”
不知为何,这句“报平安”,让冯芜下意识想起她跟傅司九最初的那段时间。
那些回忆,随便拉一件出来都是甜的。
其实并未过去多久,却又好像过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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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冯芜有时间就去医院送饭,没时间就发信息请假,每次请假都要被某个男人缠磨许久,要求她用双倍的时间补回来。
连着三顿饭,傅司九不遗余力地夸赞她带来的粥,几乎把那些粥夸出了几十种花样。
冯芜忍无可忍,告诉了他一个残忍的真相:“这是餐厅做的,当然好吃。”
“”傅司九脸色一黑,“不是你做的?”
冯芜没什么表情:“我做不来。”
“我说,”傅司九尾音扬高,吐槽,“你这失败一次就不愿试第二次了?”
合着他拼命的夸,还夸错人了!
浪费他感情。
“煮粥要很长时间,”冯芜咕哝,“我没耐心。”
“”
这姑娘怎么回事。
做蛋糕那么细心,煮粥就嫌麻烦?
还是说,给他煮粥才嫌麻烦?
冯芜抬睫望着他:“从明天开始,我要忙四天,你自己好好吃饭,不要折腾别人。”
傅司九被雷劈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