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于大为也有些累了,便先睡下了,今晚没时间去四大爷于槐家里看看,明天再去吧。
反正还能在屯子里待两天,时间上还是很充裕的。
第二天一早,于大为洗漱好,吃过了饭,已经到了九点多。
东北冬天的时候大部分人家吃的都是两顿饭,早晨天亮的晚,晚上天黑的早,这样的情况下,也导致大家早晨起来的时间也会稍晚一些。
不过农村人再晚也不会七八点才起来,一般都是五点左右就起床了,开始看看炉子的火灭没灭,没灭的话重新加点木头和苞米瓤子。
要是灭了就把炉子壕沟里面。
一般很少有炉子的火焰能熬过第二天早晨的,所以大部分人家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叫做“掏炉子”。
不仅仅是炉子,还有灶坑,锅台以后,就没办法继续烧火了。
掏好炉子以后,重新给炉子点火,等炉子烧起来以后,这才开始倒脏水桶,给家里的鸡鸭鹅狗猪做饭,先给它们喂饱了,这才给家人做饭。
忙来忙去的,天就在这不知不觉间亮了,等吃好了饭,金色的太阳,早已经洒在了屯子里的每一家园子里。
于大为穿上墨绿色的羽绒服,戴上狗皮帽子就去了四大爷于槐家。
今天过去也算是有求于人,他临走之前,特意从老爷子家里屋装点橘子。
橘子是前几天从镇子里回来,分出去一些给爸妈的,少拿走一点,等有空了再从自己家箱子里拿点。
于家屯不大,从东头走到西头,最多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小孩子快的话,可能分钟就跑完了一圈。
于大为来到四大爷家门口,他家的门是整整齐齐的木板子门,院门两侧有两块树墩子。
早年这是两棵老柳树,至少有四五十年了,后来被四大爷于槐给锯掉了,只留下门口两个大树墩子。
倒是不是四大爷不想把它们挖出来,实在是多年。
这两棵老柳树倒下,其实跟他爹也有关系。
四大爷这一支子一直是一脉单传,如今就一个儿子于大川,比于大为小了能有一两岁的样子。
这孩子属于早产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就算是有四大爷在,小孩子隔三岔五闹毛病也受不了。
屯子里的人当年可比现在迷信多了,四大爷本身也是个玄学爱好者,找了很多人,可最终还是不顶用。
那个时候自家老爷子才刚看几本卜卦的书,屯子里很少有人知道于老蔫会卜卦的事情,他一般也就是在自己家弄两下子。
算准了自己能乐呵大半天,算不准权当是玩笑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靠谱的老于家兄弟,把他爹会算卦的事儿告诉了四大爷于槐。
于大为当年一度怀疑,是跟老爷子关系极好的十二叔告的密,只有他嘴是最藏不住事儿的。
自家老爷子当年几斤几两,他最清楚,小时候自己没事儿的时候就是试验品,算东西错多对少。
偶尔还会翻一翻风水和奇门遁甲之类的,反正书很杂,他都爱看,也最多就是图个乐。
结果就很突然的被赶鸭子上架了。
然后让于大为也摸不清头脑的是,老爷子那天还真算出了点子午卯酉来,门口两棵老柳树据完,又在地底下埋下两颗金精铜钱,于大川那体弱多病的毛病还真好了。
再也不是吃不下去饭,睡不好觉的小崽子了。
这事儿当年没少在屯子里宣扬,然后于老蔫当年就又多了一个身份,屯中首席卦师!
只可惜,老爷子打那之后很少给人卜卦,别人来找的时候,他都是避之不及的样子。
自己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也是直言,“自己还想多活两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