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很真诚很可怜,只有她能拯救?
“林修远居然对兰馨说,是秦夫人对他念念不忘,几次三番报复他,暗中给他下了毒,才导致他得病的!”孟夫人拧眉道,“这根本是污蔑!他跟秦将军哪有可比性,秦夫人会对他念念不忘,简直可笑!”
孟夫人也是个妙人:林修远说沈翎给他下毒可以,那是他活该,但他居然说沈翎惦记他?呸!
沈翎只觉得林修远太贱了。
孟兰馨怕是他在盛京贵女中精心挑选的狩猎对象。出身不错,因受宠而单纯任性。刚成亲就守寡,再嫁是个劣势。
林修远惯会蛊惑人心的,卖惨卖得连有隐疾都明说。孟兰馨一个闺阁女子,哪见过这么“真诚”的男人?一下子就沦陷了。
就像男人总想救风尘一样。
有些女人总是心疼男人:他虽然一无是处,但真的爱我,对我好,别的都不重要。
“秦夫人,你都不知道,兰馨简直像被下了蛊。居然能说出她跟林修远之间是灵魂契合,就算林修远的病治不好她也要嫁,她不在乎那个,且会对林修远的儿子视如己出,弥补那孩子被亲生母亲抛弃的伤痛!”孟夫人越说越气,脸都黑了。
她嫁到孟家时,孟兰馨还小,是她看着长大的,跟自己闺女一样。她宁愿孟兰馨一辈子不再嫁,都不能看她跳林修远那个火坑!
沈翎:林叡也成了林修远用来套路孟兰馨的工具。
“孟小姐会闹吧?”沈翎问。
孟夫人揉了揉额头,“别提了,昨夜闹了一整夜,说我们不同意,她就去死。相公只有一个妹妹,向来百依百顺,今早态度就松动了,但我真是一点接受不了!秦夫人最是聪明,又最了解林修远,可有什么好法子帮帮我?若能让兰馨死心,定有重谢。”
“人一旦生了执念,旁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沈翎微叹道,“当下的情况,堵不如疏。”
孟兰馨就是过得太顺了,如今逆反起来,俨然沉浸在与全世界为敌的自我感动中。
孟夫人神色一震,就听沈翎接着说,“孟小姐不是非要再嫁,更不着急再嫁。便请个大师,算算日子,只说今年不宜成亲,需得明年。”
孟夫人一愣,“明年?到时怎么办?”
沈翎淡淡道,“一个骗,一个信,又不是真感情,哪等得到明年?林修远急于成亲找靠山,孟小姐愿意等,他可不愿意。他退了,孟小姐自然就死心了。”
孟夫人大喜,“秦夫人说得对!兰馨不是非他不嫁吗?我们不反对,但为了考验林修远的真心,也为了孟家的名声,明年再说!”
沈翎微微颔首,“既是真情,等上一年又何妨?也让林修远好好治病。孟小姐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好好哄着,顺着,她会听的。且让她冷静些时日,或许自己就想通了。”
孟夫人乐呵呵地走了。
阳光照得湖面亮闪闪的,一只红蜻蜓在水草间徘徊飞舞,又飞来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沈翎独自坐在湖边石头上,静静看着蝴蝶和蜻蜓。
蝴蝶后来的,却先走了。蜻蜓停驻在一根水草头上,又过了很久才飞向远处。
薛清泽见到沈翎时,她正在亭中作画。
淡紫长裙,乌发雪肤,眉眼微垂,若画中美人。
薛清泽驻足,不忍打扰。
沈翎停笔看过来,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薛太医。”
薛清泽走进亭子,看到沈翎的画。
画的是不远处的湖,水草丰茂,蜻蜓蝴蝶跃然纸上,生动活泼。
“你作画跟谁学的?”薛清泽问。
沈翎摇头,“没学。”
薛清泽惊讶,再看画时,却觉得就是如此。他们这些自小学过的,技巧娴熟,反容易被技法所困,失了灵气。他在国子监的画技老师就这么评价过他的画。
而沈翎的画,没什么技巧,却鲜灵动人。
“这画,可能送我?”薛清泽越看越喜欢,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别人要东西。
沈翎只是今日得闲,随手所作,闻言点头,“先前薛太医多有关照,就当谢礼。稍等。”
说着她离开亭子,片刻回来,手中多了一颗黄豆大的红果子。
挤破果皮,将淡红的汁液点在蜻蜓背上。
薛清泽拊掌大赞,“妙极!”如画龙点睛,又增色不少。
扔掉果子,擦了手,沈翎问,“薛太医找我有事吧?”
薛清泽一愣,只顾看画,都忘了正事。
“原本后日新人到医官院报到。但今年情况特殊。”薛清泽蹙眉道,“今日早朝皇上口谕,让从新考中的医官中挑选五人做军医,明日一早启程去边关。”
沈翎微微挑眉,“我被选中了?”
薛清泽摇头,“名单尚未定下。军医苦累,只要男人。但你是头名,可自行选择去处。且你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