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铮遇见那位下堂妇,像变了个人!”
……
秦铖盯着沈翎,突然大笑,遥遥拱手道,“大嫂,幸会!”
沈翎并未理会,跟随秦铮在众人瞩目中上了三楼。雪衣在请帖中写明,会给秦铮留不对外开放的晴雪阁。
一双苍白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对璧人。
雪衣惊讶,“师兄喜欢那个下堂妇?你们如何认识的?她还真是不简单呢!”
赤焰轻轻摇晃手中酒杯,并未回答。
“我还奇怪,你的任务是杀秦铮,抓沈翎作甚?原来是私心。师父知道吗?”雪衣似笑非笑。
一团火焰闪过,赤焰冰凉的手扼住雪衣脖颈,眼眸阴鸷,“管好你自己!”
雪衣面色未改,“师兄当我没说过。”
赤焰收手,冷声道,“你的任务呢?”
雪衣幽幽轻叹,“师父叫我接近秦铮,我尽力了,没戏。希望师兄早日杀掉他,我的任务自然不存在了。”
……
秦铮倒一杯茶,放在他和沈翎中间,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字:“赤焰,在隔壁。”口中却说,“你非要来,这里没什么意思。”
沈翎柔声道,“从未进过青楼,好奇。”手指蘸水写道,“因为他?”
秦铮摇头,口中说着,“你开心就好。”手上写,“对面风华阁,盛京慈心院掌事。”
这才是秦铮今日带沈翎来风月阁的原因。
慈心院封闭,病人只进不出,医官也只有每月十五轮班休假。风华阁里那人名叫仇嵩,是盛京慈心院的掌事医官。
盛京知道仇嵩名字和身份的人寥寥无几。他常年待在慈心院,只有每月十五雷打不动来风月楼看歌舞表演。风华阁没进过别人,他也从不叫姑娘作陪,看完就走。
琴声起,歌舞表演即将开始。
沈翎推开窗户,就见对面端坐一中年男人,窄长脸,样貌平平甚至有点丑。
只一瞥,她视线下移,看向花团锦簇的舞台,又回身招呼秦铮,“要开始了!”
秦铮和沈翎在看歌舞,很多为歌舞而来的客人,时不时看向他们。
乐声渐大,秦铮低头,在沈翎耳边说起仇嵩。
外人视角中,两人旁若无人咬耳朵,亲密无间。
歌舞表演赢得满堂彩,还剩最后压轴节目,沈翎打起呵欠,两人便下楼了。
“大哥大嫂,明日我去喝喜酒啊!”秦铖在他们身后大喊。
两人走后,风华阁窗户也关上了。
……
雪衣再次进门,赤焰还没走。
她面色阴沉,“每月过来挑个人,送去好好的,回来都被糟践得不成样子!我倒希望她们不肯,偏偏都想赚一笔大钱脱身!”
“他喜欢什么样的?”赤焰漫不经心地问。
雪衣若有所思,良久后,神色陡变,“不对……怎么会……”
赤焰凝眸,“说清楚。”
雪衣迟疑道,“我一直觉得,仇嵩心里有个人,他选姑娘不看高矮胖瘦只看脸,多多少少都像他心上人。今夜有个人的脸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因我一见她,总觉得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谁?”
“那位有名的下堂妇沈小姐。”雪衣脸色怪异,“如果说,她就是仇嵩喜欢的人,那么仇嵩先前每月从楼里选的姑娘样貌,都说得通了!今夜要被送过去的小蝶,眉眼跟沈翎有三分相似。”
“不可能!”赤焰摇头,“仇嵩找你这里的姑娘近十年,沈翎才多大?”
“是对不上,但真的太像了。”雪衣想不通。
……
青辞驾车送沈翎回穆国公府。
秦铮也上了车,但在经过风月楼附近一条暗巷时便下车走了。
子时将近。
热闹喧嚣平息,风月楼的灯也都灭了。
秦铮藏身一棵大树,静静望着风月楼后门。他和沈翎都不信仇嵩只是每月单纯过来看歌舞,别的什么都没做。
子时一刻,四下静寂。
一辆马车驶出风月楼,秦铮远远跟着,马车绕了许多路,明显是防跟踪手段。
最终马车去往城西,离开主城区后,才加快速度。
慈心院就在盛京西边。
……
“鉴于孙良的品性和姚滢的遭遇,我怀疑风月楼送了个姑娘给仇嵩。恐怕,还是他今夜亲自挑的。”沈翎面色沉沉。
秦铮点头,“我会查风月楼的女子少了哪一个。”
“仇嵩只是风月楼的特殊客人吗?”沈翎若有所思,“我爷爷遗书里提到过这个人。他跟我爹娘和叔父同期考入医官院,曾去我家做客。后都被调入慈心院任职。”
沈翎的父母叔父死在二十年前,仇嵩已成为慈心院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