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迅速,电光火石间握住了钟意的手。
没有光亮,但钟意能感觉到他的面色灰暗。
僵持了几秒钟,顾时宴夺走她手中的剪刀,伸手抚摸她脸颊边的碎发,温柔得就连月色也黯然下去。
“这是做什么?”
钟意的脸上没有半点失败后的恼怒,语气相当的云淡风轻:“剪断根源,不就没那么多需求了?”
她倒真的想过断了他的第三条腿,以此慰藉自己六年的付出。
可这样只会害了自己,她要的,是顾时宴这一生都记住她,有愧于她。
而放弃爱他,只是开始。
顾时宴浅淡笑着,冰凉手指在钟意的脸上流连,他细碎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语气半真半假的关切:“在因为我要和别人结婚的事情而生气?”
钟意拉起衣裳,嫌弃的拎开顾时宴的手:“别想太多,你还没那么重要。”
六年的付出,顾时宴都看在眼里,怎么会因为钟意一时的冷漠而觉得她不在意自己了。
他半响笑说:“你的家庭对我没有助力,我不会娶你,我以为这是你早就知道的答案。”
钟意很想哭,却不是为顾时宴的无情,而是自己将美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她起身要走,顾时宴却从身后搂住她,胸膛紧贴着她的薄背,唇在她的耳畔轻轻舔舐道:“你不开心,我就不勉强你了,但你最好还是用嘴给我解决一下!”
钟意并不生气,顾时宴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只以自己为重。
今晚要她来,本就是为了那个。
钟意扭过头看着顾时宴,眉梢噙了一丝不辨意味的笑意:“你就要结婚了,和我做这些,是想让我落一个怎么样的名声呢?”
顾时宴倒没过多思考,轻触钟意的脸颊道:“可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我总不能结了婚,就不要你了吧?”
钟意后退一步,笑容悲凉、苦涩:“你果然没考虑过我的处境。”
三年前,她甘愿爬上他的床,是她想着,有朝一日,他总会看到她的好,跟她恋爱、结婚。
可直到今天,她查出癌症,看到他即将迎娶别人的新闻。
她才终于明白,她花六年时间去爱的人,他——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