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年接过酒杯,强笑道:“得景之为友,此生……足矣!”
说着,他一口干了杯中酒,忽然豪气大发:“昔有故人吟诗赠离别,今日为兄有一愿,不知景之成全否?”
顾景之淡淡一笑:“固所愿,不敢请耳!”
说着,他走到石桌旁,捻起笔写道:
“京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宁关无故人。
送陈宝年之宁西!”
时值五月,正是柳絮纷飞的时候,陈宝年口中吟诵着诗句,忽然一杯酒下肚。
“哈哈!有此一诗,当浮一大白!诸位,陈某去也……”
说着,
陈宝年快步离去,只微微颤抖的双肩,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顾景之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人影渐渐消失,他才幽幽一叹。与另外两人招呼了一声,随即对着老黄说道:“回吧!”
……
主仆二人一路无言,默默地回到京城,方一进城,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只见顾修那个草包,骑着高头大马,横在路中间,身边带着几个狗腿子,好不得意的看着顾景之。
“怎样?这种离别场景,可还适应?”
顾修肆无忌惮地笑着。
顾景之听了,眉头一皱。
陈宝年一个区区七品县令出京赴任,这种事对整个京城来说,也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怎的这个草包却一清二楚?
还没等顾景之说话,顾修便洋洋得意地说道:“顾景之,早就说了,我外公乃当朝宰相,百官之首……”
“眼下动不了你顾景之,难道区区一个陈宝年还动不了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