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澈想都没想,直接给出答案,“若是想帮右相,你在野比在朝有用得多,特别是在能牢牢掌控住江南的前提下。”
梁文道大为惊喜,“计将安出?”
“还谈不上什么计策,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石澈把几人的茶碗摆开,“这是大周,这是西夏,这是北莽,这是北齐,这是交趾。若西夏兴兵来犯,北莽必会一起大举南下劫掠,甚至暗地里与西夏结盟都有可能。北齐这帮道貌岸然的卫道士或许不会参与出兵,但暗中大肆掠夺大周的金银是必然的。至于交趾嘛,养不熟的狼崽子,肯定也会有小心思。”
梁文道四人的眉头随着石澈的讲解都深深地皱起,愈加忧虑。
石澈继续道:“这样的局面下,破局的方法无非两个,一个是避免战争的发生,一个是尽可能在战争发生后争取胜利,诸位选哪个?”
花重楼道:“那还用问?当然是避免!”
简仝鄙视道:“两个都要!”
石澈哈哈大笑,“大哥,你一定是隐藏的智者,今后小弟有疑问,你可要不吝赐教!”
“啊?”简仝嘿嘿一乐,“有吗?”
石澈看向其他三人,“一年的时间,足以运作一些事情了,我有办法拖垮西夏和北齐。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他们崩溃后的最后办法一定是发动战争,我们的根本还是战无不胜的军队。因此,大哥说的很对,两个都要做!”
梁文道紧紧盯着石澈,“你真有办法?”
石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大周的军队实力究竟如何?”
花重楼鄙夷道:“除了几个边疆大将带的兵,其他的都是土鸡瓦狗。”
梁文道和董美仁都选择了沉默,造成这样局面的其实就是他们这些文官,打开国起,他们就以各种方法打压武将集团,近二百年的时间过去,大周的军队基本是被他们玩废了。
石澈摊手,“不强军,亡国不远。”
梁文道终于不再盲信,“真的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
石澈道:“我的计划一旦展开,可就回不了头了。”
他其实说谎了,他的计划已经展开了。
对于所谓的强军,他也没多大的心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那几乎不可能。
大周的文官集团通过一百多年的努力,把武官踩在了脚下,这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历史上变法的能人多了去了,有谁了得了善终?
这就好像一个从高山滚下的巨石,任何想要阻挡它的,都会粉身碎骨。
大国机器的惯性,哪里能说停就停?
就在梁文道认真思索的时候,花重楼冷声道:“老梁,我警告你,你不可以跟任何人透露清之的存在,特别是你那个老师,否则我必不与你干休!”
梁文道明白花重楼的意思,如果自己的老师知道石澈这个妖孽的存在,必然会全力拉拢,可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的志向好像并不在朝堂。
董美仁自然是站在梁文道一边的,“清之,你不想入朝为官吗?”
石澈道:“我做不了官的。”
梁文道急道:“你石家的事情我了解过,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不算什么事情,有老师出面的话,恢复你石家的荣光都不算难事。到那时,你也是名门之后,入朝为官不在话下,”他越说越兴奋,都开始幻想与石澈一起在朝中互相照应的情形。
谁敢与我两为敌?
花重楼嗤笑一声,“你似乎忘了石家是什么出身!”
梁文道立刻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色难看至极。
是啊!
石家是开国神将石九鼎的后人,如果石家重回荣光,石家就是铁打的武勋家族,这是骨血里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
要知道,当年石九鼎的手下将官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当世名将,虽然经过一百多年的浮浮沉沉,必然有没落的,那也必然有坚挺的,到时候石澈把石家大旗一竖,镇国公啊!开国以来的唯一镇国公啊!那还不是纷纷来投?
这样一来,文官集团还不把他当靶子?怎么可能让他重立石家门楣?
恐怕自己的老师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石澈那标志性的醇厚笑容不变,“梁老哥就不要再纠结我的事情了,不说我的身世,就说我本身的性格也不适合为官,我可是动手就要杀人的,跟那些文官斗嘴皮子斗烦了,一刀把他们抹了脖子,怎么收场?”
梁文道知道石澈是在宽慰他,但也表明了不会入朝的态度,“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可若不把你说出来,你的计划我如何与老师说?”
花重楼大包大揽道:“往我身上揽!把你跟我两家的渊源告知右相,无论三弟做什么,你都说是我想到的就是了。”
“也只能如此了,”梁文道点点头,接着十分惋惜道:“清之有经天纬地之才啊,可惜啊,太可惜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