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福宝心领神会,立刻背向那乞丐,夸扎马步,双手叠放托在裆前。
石澈迅速前冲,一脚踏在丁福宝的手上,丁福宝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向上猛托,石澈借力纵身一跃,窜起两丈。
李火旺刚准备带人先给那不知哪里蹦出来的乞丐打死,就见一道人影跃向半空,因为是逆光,他也没看清是不是石澈,就见那人影左手背后,右手潇洒一甩。
他心里还在感叹,这是哪里来的杂耍高人,等下弄死石澈那个鳖孙,定要去好好看看热闹。
就在李火旺念起的同时,他就感觉有几道乌光擦身而过,接着身后就响起惨嚎声,他这才惊觉不对,霍然回头就见自己邀来助拳的同伴纷纷倒地,捂着额头凄惨的痛呼。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六个同伴每个人的眉心处都中了一枚铜钱,竖着嵌入眉心一半。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从酷暑盛夏直接丢进了极北苦寒,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后跟。
“我说火旺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大好,你再说一遍。”
石澈的话语惊醒了陷入无限恐惧的李火旺,他转过身,想要去看石澈,可奈何那个乞丐挡在了中间,他只能隔空喊话,“何方高人驾临,火旺有眼无珠,如有冒犯,我愿奉上金银,请高人饶了小子狗命。”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内家高手,根本没有往石澈身上联想。
那中间的乞丐更是惊骇莫名,他不住的转身向石澈和丁福宝的身后张望,可除了那主仆二人,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要说这乞丐也是机灵,他虽然没看到什么高人,但他能确定那高人是自己一边的就够了,他转回身后,气势立刻就变了,双手叉腰,趾高气昂,“李火旺你个狗日的泼皮无赖,今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识相的就跪下给我……呃……这个,给我恩公磕上一百个响头,我或许可以求求老神仙饶了你的狗命!否则的话,管杀不管埋!”
李火旺现在也拿捏不准,不知道这乞丐和那位高人是否真的有关系,可他不敢赌,等了几个呼吸,见那隐藏的高人没有任何动静,心就沉了下去,但泼皮无赖的本性使然,他还要挣扎一下,抱拳虚拜,“请高人现身一见,火旺甘愿受罚。”
乞丐也是极为紧张,万一那位高人不喜欢他扯虎皮,可就遭了。
高人倒是没有现身,石澈却施施然的站在了乞丐的身边,正上下打量着这个乞丐,他对其身上的恶臭毫不介意,这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遥想他做杀手的岁月,潜入粪坑埋伏目标的事情都不知道做过多少,这个级别的臭味,毛毛雨都不算。
乞丐见石澈站在了身边,先是双眼泛红,接着又自卑起来,慌忙后退,“恩公,小的身上脏,不要污了你的衣衫。”
石澈这才确定,这乞丐口中的恩公确实是自己,“你识得我?”
那乞丐顿时激动起来,忙不迭的点头,“识得识得,澜楼的小梨哥儿每次来给我们发吃食,都会把恩公的画像给我们看,我就是忘记我城隍爷长什么样,也不会忘了恩公的样貌。”
石澈心中了然,估计这是城隍庙的那伙乞儿,当初自己在鸿运赌坊赢了花重楼,让其把所有赢的银钱都拿去给这些乞儿,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过问过,以花重楼的身份,这样的小事儿自然也早就忘了。
“你怎么知道李火旺这狗东西要害我?”
乞丐立刻激动起来,“我平日里会出城捡些柴火,卖给大户人家,有了恩公给的吃食,捡的柴火比以前多了许多,以前天天饿肚子,现在五天最多饿一天,我……”
“让你走了吗?”石澈突然一声断喝,打断了乞丐的所问非所答。
乞丐就见石澈一抬手,那企图逃走的李火旺就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后腰,疼得好像刚被捞上岸的河虾,不停打摆子。
“恩……恩公,你,你就是那个高人?”乞丐一下就反应过来,神色更加的激动。
石澈笑笑,“你继续说。”
“我说到哪了?”乞丐挠挠头,“哦,想起来了,我现在比以前能捡更多的柴火,以前只有力气跑一两户人家,现在我可以跑小半个江南府。”
“不错不错,”石澈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反而很有兴致,“没有混吃等死,就很不错。”
乞丐听懂了石澈话中的含义,正色道:“母亲临死前除了叮嘱我要照看好妹妹,说的最多的就是要我自食其力。”
“恩,你继续说。”
“哦哦,”乞丐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我卖完柴,想要去给小灵儿买药,就听到有人提及了恩公的名讳,我就悄悄跟了过去,”他指了指仍然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李火旺一伙人,“我就偷听到他们要害恩公。”
石澈点点头,“那你为什么没有去苏府找我?”
乞丐几乎没有思考,“我不确定恩公是不是在苏府,万一恩公不在,那我不但不能告知恩公有危险,还丢了这些人的行踪,索性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