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次不经意间抬眼,恰好瞧见了。
便随着白月霜的实现看过去一眼,君辞的位置至今仍旧是空着的。
这白月霜一直紧盯着不放,莫非……这次来祝生辰宴,目标果真就是君辞?
若是这样的话,倘若在丞相府内当真发生点什么事情,裴悦那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颜面,怕是更要丢光了!
不一会儿,君辞便身着朱红色的锦衣,风度翩翩的现身而来,他模样本就算是妖孽英俊,只是比墨景澜样貌稍微逊色一些,若非墨景澜那些流传在京城内的传闻以及他脸上的伤疤,怕是京城贵女都要纷纷贴近。
这次君辞生辰宴上,来了不少的京城贵女千金,君辞这般一亮相,光是那妖孽般的笑容,便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宴席上一片女子尖锐的叫声,都是激动不已。
吵得云舒耳膜都有些疼。
要说此前在灯会上的君辞恬不知耻,出言挑衅,那今日的君辞简直就是衣冠禽兽,摆出了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却属实让云舒感觉很不适。
旁边肤白貌美的侍女给他倒了杯酒。
他抬手抄拿酒杯,站起了身,对场内笑着道:“今日本相生辰,原本没打算宴请太多人,不曾想诸位竟是都这般看中本相,多数人都不请自来,在这里,本相首先要敬一敬……裴将军!”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是西南都落到了裴悦身上去,嗤笑声不绝于耳。
裴悦自己何尝不知这是一种嘲讽?
但他面不改色的站起身来,举杯相迎。
没错,今日他虽然前来丞相府参与生辰宴,但实际上是并未收到请柬的。
但若非是碍于白月霜一直撒娇着说要来见见世面,说不定能遇到可以帮他改变当下局势的人,他本是不愿再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下抛头露面的。
君辞笑道:“咱们这裴将军最近在京城内,可是过得不怎么太平,还能抽出时间来参加本相的生辰,属实令人意外,这杯酒,本相敬他!”
说完,便抬头一饮而尽,毫不含糊。
裴悦立马跟着将杯中酒喝下。
席位上忽然传来一名中年男人毫不客气的声音:“裴将军之所以会出现在您的生辰宴上怕是与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呐!他如今可是正盼着有人能帮一把,自然想来宴会上碰碰运气,但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诚心诚意给你祝贺生辰来的,那能一样吗?”
墙倒众人推。
以前裴悦对这句话可谓是不屑一顾,可如今,他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是一件多要命的事情。
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是谁,现在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脚!
这种滋味,不好受。
要是放在以前,以裴悦的傲骨是半分也忍受不住的,如今却只能没出息的闷着,那酒杯都快被他给捏碎了,硬是一声没吭,权当什么也没听到。
“真是没骨气。”也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
裴悦脸色微变,酒杯在手中险些捏碎,已经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只差一点便是要四分五裂了。
君辞这般隐晦的挖苦裴悦也就罢了,偏还让他一点都无法反驳,甚至笑着说道:“裴将军坐吧。”
裴悦轻轻点头,定定坐下。
紧接着,君辞又象征性敬了几个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拿裴悦开涮再打掩护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哪怕是白月霜,眼神侧向裴悦的时候,眼底都多了两分嫌弃。
很快生辰宴便开始了,歌舞相伴饮酒作乐,众人津津乐道,来回敬酒。
白月霜很快给自己添了杯酒,在裴悦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到主座前,抬起手来甜美一笑:“丞相大人,我敬你。”
“你敬我?”君辞眼神散发着些许好笑的幽光,很快便又隐了下去,“裴将军可在下边坐着呢,裴夫人!”
最后三个字,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他还咬的比较重。
白月霜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夫君就在下边,不过今日是丞相生辰宴,我前来敬酒一杯,应该也是能说得过去吧?”
“好。”君辞意味深长一笑,抬了抬手,旁边的侍女立马给他斟满酒。
君辞拿起酒杯,轻轻敬她。
白月霜将手中的酒杯往前松了松,也做出要敬酒的姿态,可就在下一秒,那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就滑了一下,酒杯脱手的瞬间,酒液撒了君辞一身。
见状,裴悦脸色骤然一变。
紧握着拳头,还没来得及动。
白月霜便露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赶紧上手帮君辞擦拭衣服。
脸上还摆出了一副惶恐的表情,哽咽着说道:“抱歉,丞相大人,我不是有意的。”
这种小伎俩,君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他对送上门的,向来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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