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话,怕是会让太上皇心中有些抵触,可若不说实话,她这也算半个欺君之罪了。
这种事情,对她而言,还真是太困难了。
一个不好,便会将眼下这和谐的氛围感彻底破坏掉。
“父皇。”关键时刻,墨景澜将话接了过去,“裴府与云舒没任何关系,忽然问这个作甚?”
“随口问问罢了。”太上皇摸着下巴的胡须,意味深长的笑着。
只是那笑容,云舒看在眼里,仍旧觉得心里有些发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太上皇倒是没有刻意为难她什么,与他们聊了一会儿,便开始着手写书信,信上的内容与之前说的一致,大概就是让当今皇上拟下赏赐云舒的圣旨。
过了好一阵子,墨景澜才将她带出静室。
一出来呼吸道门外边新鲜的空气,云舒顿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没了先前那种压抑的感觉。
虽然太上皇人瞧着是挺好的,可耐不住她与裴家之间的事情太过于尴尬,难以启齿。
“不用担心,此事有本王在。”
墨景澜将她大手紧握在掌心,小心翼翼呵护着。
云舒唇角勾起一丝苦笑:“有时候,真是在想着,我这般名声的人,到底配不配站在殿下身边。”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在本王看来,你我都很好!”
“嗯。殿下说的是。”
或许,她不该自己钻进牛角尖吧!
静室。
两人走之后,太上皇立马叫了人。
守在门口的其中一名中年僧人走了进去,弯身抱拳道:“太上皇有何指示?”
“等澜儿离开寺庙后,你且暗中跟着去一趟京城,查一查那个云舒到底与裴家是什么关系,又是如何与澜儿在京城相遇的,老衲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太上皇的意思是……若此女意图不纯,便让她离开摄政王?”
“不!倘若别有用心,不用留下性命,老衲决不允许任何有心之人,玷污了皇室,如果要动手,寻个好的时机,干脆些。不过她若是清清白白,你便直接隐退回来,莫要伤害她,也莫要惊动澜儿。他为人太过聪明!难免会察觉到端倪,到时候怕不好解释。”
“太上皇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云舒走出寺庙的那一刻,感觉道一阵冷风袭面而来,冷的她浑身发颤。
墨景澜脚步停顿,“穿着罩衣还冷?”
“稍微有些,也不知怎的了,我们早些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
“嗯。”
……
晌午后,她回到云府,吃了个午膳,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却没立即去找云染,反而是在房间里坐着发呆。
“小姐这是怎么了?”吴嬢嬢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盘,一边关心问道。
云舒叹了声,将在月灵寺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
“您见到了太上皇?”吴嬢嬢收拾餐具的手下意识抖了下,“当年太上皇在位,手段雷厉风行,可是比现在的摄政王更厉害些,据说文武百官都没人敢动歪心思,他既然问了裴家,必然是听到了些许风声,搞不好还会让人暗中调查,甚至要小姐命都是有可能的!不过老奴奇怪,您怎么会去见太上皇?”
云舒叹息:“殿下带我去见的,见到之前,我也不知是他。”
“那此刻殿下呢?”
“应是进宫去了,太上皇给皇上写了书信,他需送入宫去。”
“此事真有些难说啊,殿下对您那般好,自然不可能害您,应是没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云舒心里有些堵得慌,“吴嬢嬢,你觉得若是因为我与裴家那些纠葛,太上皇要杀我的可能性会有几分?”
吴嬢嬢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这个老奴还真是说不好!要看事情对太上皇而言是否严重,在什么程度,倘若他觉得没事,那便是没事,他若是无法容忍,那就……”
“此事我还不好去找殿下说,毕竟没证据,只是你我的猜测。”
就算是真有什么端倪被她察觉到,也无法与墨景澜直说。
云舒又叹息了声,感觉从去月灵寺到回来这一阵子,心情时上时下的。
吴嬢嬢收拾完桌子,又劝了她几句,便先将东西送回厨房去了。
云舒在房间里也待不住了,还是打算先出府,去找哥哥,兴许转移下注意力,会好一些。
世事无绝对,她也不必想的太严重。
大理寺。
云舒刚走下马车,便有眼熟她的人迎了上来:“云姑娘!您来了。”
这男子热情的让她有些发懵,之前来大理寺可不是这样的。
“您快里边请,这会儿大人正好在用午膳,空闲着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家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