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忍了,怒呵道:“娘现在受伤严重,见不得风,这么冷的天,你让她开窗透风,是想要她的命吗?”
顿了顿,裴悦又补充道:“如若你不是真心回来看娘的,便从哪来回哪去!裴家也不欢迎你!”
“悦儿,你这说的什么话?”裴素兰脸色不好。
“我说的什么话?你自己不清楚?当年你明知娘欠下负债,还将府内值钱物件一扫而空,若非我努力上进,中了武科状元,有圣上封赏拿去偿还债务,怕是如今裴府都没了!”
裴素兰干巴巴的笑了声,说不出话,她早前就意识到,裴悦肯定会提及此事。
“还笑的出来?”裴悦见她这般,愈加恼火。
裴素兰的女儿陈秀秀满脸不自在,轻轻拉着她的袖子,低声道:“娘,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虽说年纪不大,她却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裴府的人对她们没有善意,继续留下去,除了尴尬便什么都不剩了。
“别叫,闭嘴!”
裴素兰瞪了她一眼,接着又警告道:“我不让你说话,你便闭嘴就是,总是不合时宜的插话,我都是怎么教你的?”
陈秀秀平日里瞧着是没少裴素兰训斥,胆小内向,这会儿被骂的一个字都不敢回,只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
房门外这么大动静,屋里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老夫人激动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是素兰回来了吗?”
话说道这个份上,即便裴素兰不想进去,也不得不进去了,只能干干的应了一声,抬步走进去。
没走出几步,忽然感觉陈秀秀没跟上,便又是瞪过去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陈秀秀愣愣的点了下头,赶忙跟上去,
现在的老夫人虽然说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但至少有了云染开的药膏,里边有止疼药的成分在,所以她就没那么难受。
裴素兰将陈秀秀带进来,闻着满屋子刺鼻的药味,直皱眉,脸上却还是带着些许僵硬笑容,嘘寒问暖起来:“娘,你感觉怎么样?”
老夫人十多年没见过她,就算原本有些仇恨,也随着时间而消失了,现在见面,真就是血浓于水,格外想念。
红着眼激动说道:“娘没大碍,就是要躺着半月才能下床。”
可裴素兰却明显是对她表面关心,任何感情都不达眼底,见她这么说,不由得皱眉道:“你不是写书信告诉我被如今当家夫人云舒害到伤的很重,让我回来帮衬你,索要赔偿嘛?怎么如今又说伤的不重了!”
“咳咳……”老夫人假意咳嗽想提醒裴素兰。
现在裴悦可是不向着她了,老夫人这话压根不敢让裴悦听。
然而裴素兰这么多年没回过裴家,哪里能搞的清楚状况,还以为老夫人是想含糊其辞,便又皱眉继续道:“娘咳嗽什么?把话说清楚。”
裴老夫人瞄了眼裴悦,不敢说话。
“娘!”裴悦大步走上前来,“说到底,你还是不愿认错?云舒都没有追究你羞辱她的事情,你倒是把错又全部推她身上去!”
老夫人脸色有些泛红,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为娘哪里是羞辱她?那是为了她好!悦儿你自己说说看,你对她是不是没感情?那娘让她转嫁给别人,顺带还能捞到一笔钱,这有什么不好的!悦儿你就是脸皮太薄,太为云舒考虑了,但你也不仔细想想,他到底有没有为你考虑过,你堂堂将军,入侵确实各种与钱有关的用度都要经过她的手,传出去都要成笑话了!”
裴悦却是皱眉反驳道:“这话娘还真说得出口!若非娘暗中挪用府内款项,云舒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以前云舒对你的好,你是一点都不记!”
“哼!”裴老夫人将脸别到一旁去,不再说话。
两人争执这几句,裴素兰算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她还以为这个娘有那么好心,叫自己回来分杯羹,原来是想借自己的手,对付如今的当家夫人云舒。
要不是裴悦出现,阻止的快,他怕是如今已经着了道,跟那云舒撕扯起来了,但如今看来结果显而易见,他不可能落到一点好处的。
扭头拉着陈秀秀的手,她冷着脸便打算走。
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聪明,肯定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出言阻止她道:“素兰啊,这才刚回来,你是要去哪儿!”
裴素兰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很是不好的说道:“之前我便想,娘十几年来都没联系过我,怎会忽然传了书信,现在我是明白了娘知道我的脾气,这是把我叫回来,当枪使的!”
老夫人急了,赶忙便要辩解:“不是这样的素兰,娘是……”
裴悦却将他的声音打断了:“你知道娘是什么样的人最好不过,他如今在府内不得事,自己又斗不过云舒,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这会裴悦完全站在云舒那边,是一点都不给老夫人面子,弄得老夫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