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铮停留在原地,紧抿着唇,难耐地闭目。
她心里肯定恨极了他……
他先前为了楚思宜而多次委屈温凉,都成了笑话。
温凉回到车上,浑身无力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在听完事情真相的那一刻,她对傅铮的怨念达到了顶峰。
理智上,她知道傅铮也是被欺骗的那一方。
可情感上,她控制不住责怪他……
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楚思宜却接受了她?
为什么他看不穿楚思宜的谎言和目的?
为什么他要那么纵容楚思宜?
爱之深怨之切。
那些曾在婚姻里的压抑委屈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
多少次他在她们之间选择相信楚思宜?
多少次他选择护着楚思宜?
多少次他答应她的事情却因为楚思宜而食言?
多少次她亲眼看着他被楚思宜一个电话叫走?
她清楚地记得,某一天他们在床上亲热的时候,楚思宜玩失踪,他二话不说便想要离开,她挽留了他几句,换来的是“温凉,你为何没有一点同理心”。
过了这么久,她以为她早就忘了,可现在回想起来,恍如昨日。
因为楚思宜的“心理创伤”,傅铮对她多偏心啊。
现在,傅铮告诉她,他也是被楚思宜欺骗了。
是楚思宜自导自演的绑架案欺骗了他,他才会对楚思宜容忍许多。
绑架案是真,他重情重义,绑架案是假,他遭遇欺骗。
他多无辜呀。
最后受伤的都是她。
一切都回不来了。
她父亲回不来了,她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泪如潮水般涌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温凉睁开眼睛,面皮紧绷,眼睛畏光地眯起。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傅铮。
温凉想了想,给局长去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先离开了,希望他能帮忙转达案情情况。
局长应了声,那头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局长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转头看着傅铮,“她说她先走了。”
傅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先回了。”
“傅先生慢走。”
“李局留步。”
温凉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内游荡。
她往周围随意一扫,瞥见一家酒吧。
温凉靠过去,找到车位停好车,下来之后朝着酒吧大门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