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真的！你就是个小呆瓜！”玄羽恼羞成怒。
皎洁的月光铺就了一条回家的路，莹莹跳过横斜在路上的大树，看见了正站在那里的哥哥们。
“哇，大哥、二哥、三哥……”
莹莹眼睛亮了起来，她认认真真地把每个人都叫了一遍，开心地张开双臂：“我好喜欢你们，也好想你们！”
霍家兄弟们原本都在低头看自己的手，神情奇异。
他们都在感受那种自五岁之后就不曾有过的轻松感，一直攀附在他们身上的恶鬼离开了，与之一同离开的，还有他们依赖已久的天赋。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属霍承泽。
当白泽怪笑着离开的时候，霍承泽猛地跪倒在地，无比痛苦地捂住了脸，所有人都看不清霍承泽的表情，只能看见月色下，他的皮肤从诡异的苍白变成了正常人的肤色，那头雪白的头发也一点一点从根部蜕变成了黑色。
到最后，只有发尾处还残留着一点白色。
莹莹像朵小太阳花一样跳出来，所有人都不禁露出温柔的微笑。
但霍承泽的反应是最快的，他猛地扑向了莹莹，紧紧抱住她。
白头发看久了，黑头发的小少年看起来甚至有点陌生，他有一双暖棕色的眼睛，和郑婵娟看起来很像。
他眨了眨眼睛，生平第一次流出眼泪来。
“莹莹，好痛……”
霍承泽的声音喑哑，因为从没有好好说话而无比艰涩，但他还是努力说着：“好痛……身体上很痛，心里也很痛。”
“莹莹……对不起。”
“我不想你死，我想……做你的哥哥。你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莹莹，我只喜欢你，我想给你最好的一切。”
对于自闭症来说，感觉是扭曲的，喜欢也是扭曲的。霍承泽明明那么喜欢莹莹，那么想要和莹莹好好相处，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连霍承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莹莹微愣，然后用力抱紧了霍承泽，把自己埋进小少年的怀里：“嗯，五哥哥，我知道啦。”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霍承泽才是第一个想要让莹莹离开、把莹莹推出漩涡的人，早在其他哥哥们都还想杀死“神子”的时候，霍承泽就已经选择让莹莹活了。
霍承泽甚至强行用自己的天赋去扭曲系统，只为了把自己的知识全都塞给莹莹。
因为霍承泽什么都没有，那些学识是霍承泽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了。
只是霍承泽就连展现这些善意的方式，也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扭曲。
“以后五哥哥就可以好好地对待莹莹啦。”莹莹大方地说。
“嗯。”霍承泽闷闷地应道，“好好对你。”
“好了。”
霍承明走上前来，一把扯住霍承泽的领子将他扯开。然后他环视四周，漆黑的眸中流动着一丝暖光：“走吧，该回家了。”
“是啊，该回家了。”
众人全都笑起来。
霍家人从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归宿，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心中都有了一个“家”。
霍家哥哥们的目光落在了身边那道小小的身影上，他们全都相信：有莹莹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这就是他们的妹妹，全世界最好的最无可匹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