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就是和这位大人,大人当时明明应下了。”说着,银花指向杜姓女官。
那杜姓女官面色温和,看上去是这三个女官中,最面善、最好相处的一个了。
“我可不曾见过这位姑娘,更没收到关于褚侍中告假的消息。姑娘便是想替自家主子开脱,也不能信口雌黄吧?”
杜女官依旧温柔,可这话说出来,却叫银花脸色大变。
“我明明一早就去内文学馆了,在大门外遇到大人,大人主动问我来意后,说是和您告假便可。怎么现在矢口否认起来了?”
杜女官依旧面含笑意,慢条斯理道:“姑娘说笑了,我今早一直在学士大人身边,都不曾出过院门,如何能在院外看到我?再者说,女官告假一事,都得学士大人亲自批准,我如何敢夸下海口,应下褚侍中告假的事情。”
她顿了顿,用指责的口吻接着说道:“姑娘若是忘记帮你家大人告假,如实说,我等也是理解的,可不该公然撒谎。”
“我……”银花被气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杜女官。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颠倒黑白之人!明明是她答应的,现在又不认账!
“其实我觉得,这忘记告假情有可原,毕竟褚侍中半夜突发疾病,难免有所疏漏。”杜女官主动替她们说情。
说完,她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位姑娘,宫中有宵禁,夜深不得外出。你昨日私自出门,已触犯宫规,这件事我等不能徇私。”
银花恍然,怪道那个宫正司的宫女和她们这三个女官一同前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只是,三个女官同时过来治她这个小人物的罪,是不是过于大费周章了些?
她心里犯着嘀咕,但很快想明白了——这些人哪里会专门来针对她这个奴婢?多半是冲着县主来的,借她夜出、触犯宫规一事,来治县主管教无方之罪。
若是这样,那夜出之事断不能轻易承认。有杜女官的前车之鉴在,这事倒也不难。
银花定了定神,矢口否认道:“大人如何断定是我深夜外出?我家大人夜里发病,我忙着照顾大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外出?”
“你就是替你家大人求太医的!”宫正司宫女抢先说道。
“既是求医,不去太医院,去宫正司做什么?”银花迅速回击。
“银花姐姐,出什么事了?”
在屋子里休息的茯苓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她刚刚已经听到了大概,此时站在银花身边,就是给她装声势的,两个对上四个,总比银花以一敌四要好。
银花故意夸张说道:“这位宫女姐姐,非说我昨夜敲开宫正司的大门,去替咱们家大人求医问药,真是天大的笑话,既是求医,我为何不去太医院,要去宫正司。”
宫女没想到银花会睁眼说瞎话,气急败坏道:“太医院没有宫正司的手令,是不可能出诊的。你想给你家大人求医,自然要到我们宫正司。”
银花佯装诧异地哦了一声,“宫中竟然有此规矩?”
她转而微微一笑,诚恳说道:“多谢这位姐姐告知。”
“你明明知晓!昨夜你还拿祁国公府的腰牌威胁我。”宫正司宫女气急败坏喊道。
银花从容应对:“是吗?会不会是姐姐看错了?这宫里拿国公府的腰牌可不好使。”
……
无论宫正司宫女如何言语,她都是一副笑容单纯,语气温和的模样,宫正司宫女和她来回交锋了几次,只觉得自己的全部力气都被踢到了棉花上,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
宫正司宫女向来是个火爆直脾气,一个没忍住,伸手就要上前和银花厮打,想要以“武力”胁迫银花认罪。
银花好歹也是褚昭然身边最得意的侍女,从这位宫女的言行中就猜到了对方的脾性。早就提前应对上了,见对方过来,她一边闪身退回屋内,一边对着三个内文学馆的喊道:“几位大人是要眼睁睁看着有人在宫中寻衅滋事吗?”
张女官冷着脸,她是最重规矩的,她没想到有人能当着自己的面这般放肆,喝道:“黛娟,宫中岂容你这般放肆?回头去掖庭局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