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把握啊!
几人顿时有些泄气,一个个宛如霜打的茄子,都蔫儿了。唯独褚昭然,仍旧昂首挺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萧氏劝道,“只有五成把握未免太少了些,还是从长计议吧。”
褚昭然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北边的一棵长得特别高大的石榴树——这棵树还是褚昭然的祖父老祁国公年少时种下的。褚昭然幼时,常被老祁国公带在树下玩耍。
看着它,就像看到那段时光一般。
“事关家人,就算一成把握也该奋力一搏,何况有五成,拼死一搏又如何?”褚昭然这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有当年梅山危机时,老国公激励阖族时的风范。
“不愧是你祖父亲自教养出来的,年纪轻轻这般气魄,甚好!”褚泽拍了拍她的肩,略带遗憾地感慨道。
当年他老人家一袭玄衣、傲然立世,尽显文人风骨。而今,在褚昭然一个二九年华的姑娘身上再现风采。
褚昭然闻言一喜,以为伯父这是要支持自己的决定了。
谁料对方话锋一转,十分干脆地否定了她:“心是好的,但这件事我不同意。”
“为什么?”褚昭然不明白,明明她已经分析地很到位了。
“没有为什么。”褚泽很是强硬地压下,作为家主,他不可能拿阖族性命去赌。
褚昭然还想再劝,就见褚泽摆了摆手,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朝正院走去。
魏氏后脚跟着离去。离去前,握着褚昭然的手说:“伯母知道你心急,但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看着国公夫妇的背影,褚昭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横竖她已经做好顶着所有反对声音背水一战的准备了。
褚昭然告别母亲,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萧氏只当她今日心绪受挫,回房缓解情绪了,殊不知褚昭然前脚回到自己的小院,后脚就火急火燎招呼自己的丫鬟收拾行李。
带着足够的钱财,换好男装后,她留下书信便按照计划出了府。
什么从长计议,留给别人吧!
人间四月,十殿轮回王千秋之日,褚昭然踏入到荥阳郡内——这便是河南道堤坝坍塌的事发地、也是抄近道赶往皇觉寺的必经之路。
时间紧急,她来不及找客栈休整,决定直奔堤坝残垣探看一番、再去寻皇后娘娘。
见到堤坝的那一刻,褚昭然傻了!
坍塌的比她想象的还严重,放眼看去,没有一块完整的承重结构。这……找线索的难度大多了。
在她郁闷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已经定亲的汝宁县主嘛!”
声音陌生中又透着熟悉,褚昭然有些奇怪,这个地方不该有认识她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