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不是什么大善人,虽然她喜欢李家的氛围,但她不认为自己会为了李家豁出性命,毕竟她嫁入李家就是为了保命。
所以到底是什么逼得她去敲鸣冤鼓呢?
葛秋颖百思不得其解忽见一熟悉身影走进——西厂厂公,专办大案要案,号称阎王见了也要留下生死簿再走的王爽王大人!
王爽走进后没看任何人,只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
可葛秋颖就是知道,他说的事情定然和自己,和李家有关。
她慢慢瞪大眼睛,右眼不知何时已经不跳了,可她却知——这并不是事有好转,相反,李家这次真的大祸临头了!
火光电石之间,葛秋颖忽然想起了今日过来的目的——她今天来,看小侄女是其次,重要的是问嫂子送回家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石狮脚下有脏东西,速清”?
难不成,难不成……
已经容不得葛秋颖再想,因为她已经听到了。
宇文策横步向前,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刮骨刀一样寸寸从众人脸上刮过,慢慢开口:“公正伯李家包藏祸心,施行厌胜意图谋反,人赃并获,公正伯协同李家三子已下诏狱,其余人等禁足不得出。”
葛秋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她的狼狈并没有激起宇文策分毫心软,他视线从葛秋颖脸上滑到李婵月身上,森凉刺骨,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宇文策吐字不紧不慢,一点一点抹杀李婵月心中所有侥幸。
宇文策道:“李夫人,池夫人不如随朕入宫解释一二?”
厌胜!居然是厌胜!
葛秋颖知道自己死定了,和厌胜沾上边不管无辜与否,她大概率都撑不到最终审判,单是那些酷刑就能轻而易举要了她的小命。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被逼到敲鸣冤鼓。
因为不敲也要死,不如临死前拼死一搏。
但她忍不住为嫂子求情:“陛下,此事……此事李婵月并不知情,您能否、能否求您放过我嫂子?”
说到最后,葛秋颖已经染上哭腔。
可等待她的,却是西厂厂公王爽独特的尖锐嗓音:“李夫人,池夫人,请吧——”
他从皇帝身边走出,居高临下乜向葛秋颖,动作轻慢倨傲。
毕竟,没人会对一个死人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