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听到寇仲询问,呆愣片刻,笑道:“虽然我从未与他有过真正的一战,可我境界的确不及他。”
这几日磨砺,寇仲已从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中,领悟出了相当精深的武道理念。
可听闻此间江湖竟还有人的武道境界还在宋缺之上,更是惊讶得难以自已。
“那位剑神前辈,岂非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宋缺摇头道:“在他之上还有一重境界,那才是真正超越武道极限的力量。”
“前辈见过?”
宋缺道:“何止我见过,三十年前武林中最顶尖的人物,全部见过!武道之极,破碎虚空!破碎虚空之后所见到底是何种世界,当真叫人神往。”
二人正聊及剑神以及破碎虚空之时,忽有飞鸽入屋,停在宋缺手臂上。
宋缺从信鸽脚爪上取下一封传书,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却已令宋缺霍然起身。
“剑神重出,成都灯市,空寂无痕,天君毙命!”
寇仲听到宋缺口述之言,忍不住双眉一挑,笑道:“天君席应?没想到陵少竟有如此奇遇,居然能击杀魔门第三高手!”
宋缺狐疑看来,“你说杀掉席应的人,是你的好兄弟徐子陵?”
寇仲遂将徐子陵拥有剑神人皮面具之事和盘托出,同时也将徐子陵曾在徐清璇手中学到部分剑神剑法之事也相告之。
宋缺听后,却是微微皱眉,摇头道:“不可能的,如果仅仅凭借徐隐的皮毛剑法,那是根本不可能击杀得了席应。
如果徐子陵的武功与你相当,要击败席应非得用尽全力不可。哼,席应的武功不怎么样,但保命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他似想起当年一路从中原将席应追入西域的事,嘴角不由一阵冷笑。
“况且,杀死席应的那招是空寂无痕剑,这是徐隐的独门剑术,拥有他个人极为鲜明的特性,旁人是学不会的。”
寇仲不禁愣住,脑海一阵混乱,暗道难道是真正的剑神重出江湖?不是陵少干的?
宋缺又忍不住摇头道:“可独尊堡堡主解晖当年是亲眼见过徐隐的尸体,他绝不会连死人与假死都分辨不出,蜀中之事扑朔迷离,已真假难分。”
说着一声长叹,走到堂外,仰望明空,道:“不过,若他真的活着,或者我毕生心愿也能得以一了。宋某生平难有几个朋友,他是其一。”
……
徐子陵在成都待了半个月,从胖贾安隆手下救下了曹应龙,过程有惊无险。
惊险的是,徐子陵发现安隆那处不仅有尤鸟倦在侧,还有影子刺客杨虚彦藏于其中。
徐子陵出手时险些丧命于杨虚彦的幻影剑法之下,出人意料的是,原本作为敌手的侯希白竟在关键的时候帮了徐子陵一把,替他拦下杨虚彦的攻势,从而令徐子陵带着曹应龙顺利逃生。
而后在侯希白家中,徐子陵终于得知当日入川时侯希白对他心生杀机的原因。
侯希白是被杨虚彦假冒其师石之轩信件欺骗,故而才对徐子陵下手。
而今他已到出师之时,依照花间派传承,弟子艺满出师时,需面对其师全力追杀,若能成功逃生或者反败其师,则算彻底学成,可以继承宗门艺业。
昔日石之轩就是在出师之日,击杀其师父才正式成为花间派之主。
如今这个传承已轮到侯希白身上,只不过他要面对的师父却是花间派有史以来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才。
即便石之轩只以花间派武学对侯希白出手,侯希白也全无信心能够应对。
因此帮过徐子陵后,侯希白和盘托出这些事情,人已显得十分低落。
徐子陵心胸豁达,既然对侯希白所为之事前因后果皆以了解,对侯希白本人已没有太多仇恨,只是仍有堤防之意。
“侯兄日后打算如何?”
侯希白摇着美人扇,人坐在椅子上,神情颓丧,不过即便如此,每一个动作依旧潇洒迷人。
“虽说我明知绝非石师对手,可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花间派的传承也绝无此等待死之道。
只是要在石师手下逃生,徐兄当知这是何等困难。”
徐子陵曾经在洛阳假扮岳山时,偶遇过石之轩,当时纯粹凭着心理战术,再加上奇谋迭出,令石之轩误以为自己这伪冒的岳山不仅武功全复,还因幻日大法而武功大进。
再加上祝玉妍当世暗藏于侧,石之轩不欲与己两败俱伤,故而离去。
其间凶险,如临深渊。
因此徐子陵很能理解侯希白此时的境遇。
“侯兄若是打算直面尊师,恐怕与取死无异。”
“小弟当然知晓,所以必须得到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
“徐兄必然知道这是石师生平自创绝学,融合了花间派与补天阁两派全然相异的功法特质,可化腐朽为神奇。
只有掌握了不死印法,小弟才有信心能在石师的幻魔身法下逃得一线生机。”
“可不死印法既是石之轩绝学,他难道会传给侯兄?”
侯希白笑道:“当然不会,不过这天下之中,除了石师作为创始人以外,还有一人知晓不死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