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身形矮小,外貌虽然丑陋,身法却极为灵活,平素都是他以身矮优势,用极快的身法绕着对方攻击。
此时比快却完全快不过徐隐,被徐隐环绕周身进攻。
他引以为傲的松风快剑以及摧心掌,如今更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从头到尾都被徐隐的希夷剑光压制。
一旁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仔细观看场内交战,都不由皱起眉头,并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宁中则低声道:“此人剑法,的确是本门希夷剑法,而且观其剑路,比之我们所习剑法更加精妙,当是剑宗剑法无疑。”
岳不群凝重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剑宗图谋不小。封不平的弟子都能稳压余沧海一头,比起我们门下弟子,当真不知强出多少。”
“余沧海武功虽然不错,但师兄你能稳压一头,就怕封不平如今的修为……”
听到宁中则这么说,岳不群神色更加难看,却又挺起胸膛,自信道:“无妨,我已将紫霞神功习练至第三层圆满,凭此气宗绝学,当不输于剑宗任何一人!而今且静观其变。”
此时,场面上战况突变!
余沧海知晓力战下去,自己迟早被攻中破绽而败,因此接连使出同归于尽的手法,临时迫退徐隐。
待距离拉开后,竟弃剑用掌,施展青城派绝学摧心掌,以其数十年雄厚内力遥遥攻击。
徐隐当然知晓摧心掌霸道,虽不知青城派的摧心掌与九阴真经里面的摧心掌是否有关系,但这一招绝不能正面硬拼。
摧心掌攻势极快,徐隐仗着身法优势连连闪避,倒也并无危险。
而且这脱胎自辟邪剑法的身法,经过徐隐改良后,由阴柔变得飘逸,反倒让在场旁观之人生起些许赏心悦目般的感受。
只见徐隐连躲余沧海数掌,待余沧海回气之际,忽然背身朝阳,腾空而跃,剑锋绷直,凌空下击而去。
阳光映射下,宛如秋水般的剑身似乎释放万丈剑芒,令人难以直视!
而剑上锋锐,竟自生一股如朝阳初生般的剑气,直刺余沧海胸前要害!
岳不群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朝阳一气剑!”
朝阳一气剑是华山剑法当中,比较偏向气宗的剑法,昔年剑气分宗之时,气宗弟子所学甚众。
因其临敌之时无甚变化,需要每日于朝阳当中提炼清晨阳气来温养剑气,招式虽简,实则习练困难,且需较长时间积累,方可形成破坏力,因此剑宗弟子习练反而不多。
久而久之,这门剑法也被默认成为气宗弟子必修之剑,渐渐为剑宗弟子所摈弃。
实在没想到这个天资出众的剑宗传人,竟然也会练此剑法,而且当此时刻正出奇效!
余沧海目光受阳光所刺,难以目视如此光辉湛然的剑气,只凭感觉一挡,却是剑碎扑地,吐出一口血来,当场狼狈落败。
众人惊异万分的看着场中持剑指着余沧海的徐隐,不少武林名宿都在暗道后生可畏。
莫大似醒似睡的双目亦首次睁开,看着徐隐微微点头。
岳不群与宁中则心思复杂,他们深知朝阳一气剑极难养成,如今的华山派,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正式掌握。
便是大弟子令狐冲,因其个性跳脱,做不到每日在朝阳初出之时静心温养剑气,因此也不算完全掌握。
观此剑宗传人,这一剑之威,却已颇有火候,便是比当年不少气宗前辈也不遑多让。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虽是剑宗传人,对内功的修行上也不下于正统的气宗弟子!这简直是在赤果果的打气宗的脸,似乎在向他们夫妻二人宣告,今日剑宗门徒,内力亦不弱于你们气宗!
一边旁观的陆柏原本是坐看余沧海怎么将这嚣张的小子大卸八块的,却没想到这青城掌门如此草包,交手以来竟没占过一点上风。
不由暗自骂了声废物,却又心惊不已。
他虽自忖比余沧海强,不过也做不到从头到尾压制并一击而败,面对眼前这冷峻的青年剑客,他亦生出不知如何应对的感觉,难不成招呼所有人一并上前围攻?
如此多的武林前辈,围攻一个后辈,他嵩山派今日就不是来立威,而是来丢人现眼了。
正感觉进退两难之际,铁皮汤英鹗站了出来。
汤英鹗在宗门之时,一般都是左冷禅的副手,左冷禅不在门中,都由汤英鹗主管门中事务。
能得到左冷禅如此信赖,不仅因为他个性沉稳,也因他实力在十三太保当中数一数二。
虽是嵩山弟子,却自习一套横练功夫,内外兼修,故而获得一个铁皮的诨号,显是江湖中人对其硬功的称赞。
“陆师弟,此行盟主令你主持全局,行事如何,无需顾忌他人看法,想做便做!我嵩山派为五岳盟主,岂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陆柏悚然应是,再抬起头时,只见汤英鹗走到了场中,摩拳擦掌。
“你自领人前往刘门别苑,男女老幼一概不留!这外面胆敢挡路的,战过一场便是!既是除魔卫道,岂惧流言蜚语?”
而后走到了徐隐面前,其身上气势,如渊似海,让人不敢直视。
汤英鹗盯着徐隐,面无表情的说道: